“哼!”张之熊怒不可遏道,“那又怎样?当年那老匹夫,自不量力,妄图与我抗衡,还不是中了我的计谋,去见了阎王!如今这小子,乳臭未干,竟也敢与我作对。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他去地府,与那老匹夫团聚!”?
“至于那黄毛丫头,眼下她身份特殊,暂且容她嚣张几日。待苏赫一死,我杀鸡儆猴,量她也不敢再放肆。”?
“大哥,咱们具体该如何行动?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皇上盯得紧,只怕难以下手。”?
张之熊手抚下巴,沉吟良久,随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过几日,等到慕婉忌日,你便……”?
张彩蝶听得大哥这步步精妙的计划,不禁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谁?”?
张之熊突然停下讲述,警惕地对着门外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吱呀——”一声,门缓缓被推开,王若兰面色不善,走了进来。?
张之熊见到来人,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梅花寺陪着鸢儿吗?”?
王若兰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这是我家,我为何不能回来?我倒要问问你们,害了我女儿的凶手,为何会出现在我张家?难道她害了鸢儿还不够,还想害张家其他人?”?
张彩蝶对王若兰的恨意,早有心理准备,自知理亏,便放低姿态,轻声细语解释道:“大嫂,玉鸢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归根到底,都怪那苏清华,若不是因为她,我又怎会忍心让玉鸢受苦?这些年,你和大哥在边关,我可是一直把玉鸢当作亲生女儿疼爱啊。”?
王若兰苦笑着,眼神中满是哀伤:“亲生女儿?你还有脸说亲生女儿这四个字?你若有一分良知,就不该害了鸢儿一生。她才十几岁,还未成亲生子,便要在青灯古佛旁度过余生。这种苦,要是换成苏清瑶去受,你愿意吗?”?
张彩蝶自然不愿意,她正是为了女儿的前程,才牺牲了侄女,又怎会舍得让女儿受苦。可这些话,她打死也不敢让大嫂知道。?
张彩蝶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王若兰面前:“大嫂心里难受,我完全理解。要杀要剐,任凭大嫂处置。”?
王若兰见状,二话不说,伸手拔下书房墙壁上挂着的剑,毫不犹豫地朝着张彩蝶胸口刺去。?
“哐啷!”一声巨响,剑被踢飞在地。?
王若兰看着踢飞剑的丈夫,捂着疼痛的手腕,瘫倒在地,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为什么不让我为女儿报仇?你下不去手,为何要阻止我?难道在你心里,妹妹比亲生女儿还重要?”王若兰满脸哀伤,望着丈夫。?
张之熊闻言,眼眸瞬间一沉,冷冷道:“你别在这里发疯!要么回去陪着鸢儿,要么回自己屋里待着!”?
王若兰见丈夫如此态度,心中如坠冰窖,寒意彻骨。
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真正心疼她的,也只有自己。只可惜,自己是个无能的母亲!?
待王若兰失魂落魄地离开,张之熊继续细细交代妹妹,慕婉忌日那天要做的所有事情。?
说完正事,他长叹一口气:“鸢儿的事,确实是你做错了,你大嫂心里不痛快也是理所当然。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最近几日,你没事别回来,省得你嫂子见了闹心。”?
张彩蝶已经了然,如何对付苏赫和苏清华,她也不愿在这里看人脸色,于是顺势告辞,带着苏喆离开了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