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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血染青冥（第2页）

（有诈。）

但眼下别无选择。

韩默咬牙站起身，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碎魂剑造成的伤口没有愈合，稍微一动就有鲜血渗出，将衣襟染红。

＂能打吗？＂白璃低声问。

韩默试着调动灵力，丹田立刻传来刀绞般的剧痛。太极金丹的裂痕更大了，灰金色的灵力像漏水的袋子一样不断流失。

＂勉强。＂他抹去嘴角的血，＂你呢？＂

白璃没说话，只是轻轻抬了抬玄冰剑。剑身上的裂纹立刻蔓延了几分。

答案不言而喻。

黑袍人似乎很享受他们的犹豫，金色竖瞳微微眯起：＂不敢？＂

他抬手一挥，岩洞外突然亮起刺目的光芒——

那是一片开阔的谷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十丈高的青铜祭坛。祭坛上刻满了与《太虚血神经》中相似的符文，最顶端悬浮着一颗漆黑的心脏，正缓慢地跳动着。

＂咚……咚……＂

每跳一次，周围的空气就扭曲一分。

韩默右眼的竖瞳骤然收缩！

（这是……魔心种道大阵！）

《太虚血神经》最后一卷记载的禁忌之术，以万千修士精血为引，将魔心种入道基，强行突破境界桎梏。

＂看来你认出来了。＂黑袍人轻笑，＂不错，这正是本座三百年前未完成的杰作。＂

他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韩默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加沧桑，右眼同样有着金色竖瞳，但左眼却是一片浑浊的灰白。

＂自我介绍一下。＂

黑袍人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某个宴会。

＂血冥子，玄煞的师兄，也是《太虚血神经》真正的创作者。＂

山谷中的风突然变得凛冽。

韩默死死盯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玄煞偶尔提及的往事、青元门古籍中语焉不详的记载、以及《太虚血神经》扉页那个被刻意抹去的名字……

＂你是……玄煞前辈的……＂

＂同门，也是仇人。＂血冥子抚摸着祭坛上的符文，动作轻柔如同对待情人，＂三百年前，我们共同研究道魔同修之法，却在最后关头产生了分歧。＂

他的指尖划过某个特殊符号，祭坛立刻亮起暗红色的光芒。

＂玄煞认为应该循序渐进，以道养魔，再以魔证道。＂血冥子冷笑，＂真是迂腐。＂

＂所以你杀了他？＂白璃握紧剑柄。

＂不，是他杀了我。＂血冥子突然转身，灰白的左眼泛起诡异的光，＂至少他以为杀了我。＂

韩默感到一阵恶寒。

血冥子的左眼……那不是活人的眼睛，而是某种法器！

＂你用了替死傀儡？＂

＂聪明。＂血冥子赞赏地点头，＂不愧是本座最成功的实验品。＂

他抬手一招，韩默怀中的《太虚血神经》突然飞出，稳稳落在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