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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灵魂手术（第1页）

研究所的地下室弥漫着草药与血的气味。张默被绑在手术台上，左臂烙印处不断渗出黑色脓血，已经浸透了七层纱布。齐阳的指尖悬浮着一滴旋转的黑血，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

＂你确定要这么做？＂林芮站在电子设备前，监控着张默的生命体征，＂数据显示成功率不超过37%。＂

张默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比。。。截肢。。。概率高。。。＂烙印又一次爆发红光，他的右臂不受控制地挥向林芮，被束缚带硬生生拉住。

齐阳深吸一口气。自从白雾山回来后，张默的烙印失控频率越来越高。常规医疗手段无效，而截肢风险太大——烙印的＂根系＂已沿着神经网络蔓延至脊椎。

＂开始吧。＂齐阳将黑血滴在张默的烙印中心。

瞬间，世界扭曲了。

齐阳的意识被拉入张默的记忆迷宫。无数片段如流星般掠过——张默童年时被选为守望者的仪式；威廉教授教他抵抗烙印的方法；第七夜前三人初次相遇的场景。。。

突然，一段被刻意隐藏的记忆浮现：黑暗的实验室里，威廉教授胸口插着倒三角匕首，而握着匕首的。。。是张默自己的手。不，是被会长控制的张默。

＂不。。。＂齐阳的意识惊呼。这段记忆解释了张默为何总是过度自责。

记忆突然转换，齐阳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白色空间里——林芮梦中见过的那个。对面站着张默的意识体，而他正震惊地看着齐阳身后。

齐阳回头，看到自己体内沉睡着一个黑袍人形象——第七个黑袍人，他的前世。但与其他人不同，这个黑袍人胸口有个发光的洞，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贯穿。

＂原来如此。。。＂张默的意识体喃喃道，＂你不是普通的转世。。。你是。。。＂

记忆迷宫突然剧烈震动。会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叛徒！你们敢窥探我的领域！＂

齐阳被强行弹回现实，发现手术台上的张默正在痉挛，口中涌出黑血。更可怕的是，烙印像活物般蠕动，黑色＂根系＂在皮肤下清晰可见，已经蔓延到锁骨位置。

＂情况恶化。＂林芮的声音依然平静，但语速加快，＂神经系统入侵率从42%升至67%。＂

齐阳不假思索地割开手腕，让黑血直接流入张默的烙印。两种力量相撞，发出油炸般的声响。张默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而烙印开始冒烟。

＂他在反抗。。。＂张默从牙缝里挤出话语，＂会长害怕。。。你体内的。。。东西。。。＂

林芮突然按住张默的额头，念出一串古怪音节。她的眼睛完全变黑，周小芸的声音与她的声音重叠：

＂封印它！现在！＂

齐阳将更多黑血注入烙印。随着刺耳的尖啸，一个微型黑色漩涡从烙印中浮出，里面隐约可见会长扭曲的脸。漩涡试图逃向天花板，却被齐阳的黑血牢笼困住。

＂不！你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漩涡中的会长尖叫，＂没有我控制，它会提前醒来！＂

林芮拿起第三个盒子——装着＂全视之眼＂的那个，将其对准漩涡。眼球突然活过来，射出刺目光线。漩涡在光线中溶解，最后化为一声遥远的哀嚎。

手术台上，张默的烙印变成了普通的伤疤，黑色根系迅速枯萎脱落。但他的左臂从肩膀到指尖布满裂纹，像是被烧过的陶器。

＂代价。＂他虚弱地举起左臂，手指勉强能动，＂但值得。＂

齐阳刚松一口气，林芮却突然倒地。她的鼻子和耳朵渗出黑色液体，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不自然的蓝黑色。

＂灵魂过载。＂张默挣扎着爬起来，＂周小芸的部分消耗过度。。。＂

齐阳抱起林芮，发现她的身体轻得可怕，仿佛一部分已经不存在。当他的黑血无意中碰到她的脸颊时，两人同时一震——齐阳短暂地看到了那个白色空间，现在里面有两个身影：林芮的本体意识，和已经变得半透明的周小芸。

＂她在消失。。。＂齐阳心痛地说。

林芮突然睁开眼，瞳孔恢复正常：＂逻辑选择。保护主体优先。＂她机械地坐起来，＂第四个盒子坐标已更新。红绫传来警告——守护者是双生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