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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一案（第2页）

＂李寡妇！＂张默压低声音，＂第三个死者的母亲！＂

齐阳冲出去拦她，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女人力大无穷地继续前行，眼中映出桥上向她招手的红衣男孩。

＂妈妈。。。我好冷。。。＂男孩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

林芮突然从侧面突进，一包岩盐呈扇形撒出。盐粒在空中爆发出蓝色火花，形成临时屏障。女人撞上屏障后如梦初醒，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桥上的人影同时转头。数百张没有五官的脸＂注视＂着他们。

＂桥墩！＂林芮的喊声罕见地带上情绪，＂有东西在发光！＂

齐阳的黑血在血管中燃烧。他冲向桥墩时，桥面伸出数十条半透明的手臂抓向他。张默的电磁脉冲器发出刺耳噪音，灵体动作顿时迟缓。齐阳趁机徒手挖开松动的泥土——一个锈蚀的金属盒半埋在土里，盒盖上的倒三角符号正在脉动发光。

＂七颗心脏。。。七个祭品。。。＂齐阳恍然大悟的瞬间，整座桥发出骨骼碎裂般的响声。桥中央裂开一道缝隙，一只由黑雾组成的巨手探出，直扑林芮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芮念出威廉笔记上的古语咒文，将盐与铁粉混合物撒向巨手。黑雾发出腐蚀般的嘶嘶声，但仍在逼近。齐阳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喷在桥墩上。石质表面立刻如腐烂的肉般塌陷，整座桥开始崩塌。

巨手缩回的刹那，红衣男孩的灵体扑向林芮。齐阳闪身上前阻挡，男孩的手指如尖刀般刺入他肩膀。黑血喷溅在灵体脸上，竟像强酸般开始溶解它。

＂你的血。。。能伤害它们！＂张默扶起齐阳时，检测器显示他的体温已降至27度。

随着鬼桥消散，河床恢复死寂。三人喘着粗气看向那个金属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六个干瘪的心脏，唯独第七个位置空着。

＂六个被消耗，一个还剩。。。＂张默的声音戛然而止。阴影中走出一个身影，黑色西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效率比预期高。＂赵世凯从树影中浮现，眼中闪过一丝碎片状的反光，＂看来不需要七年，游戏就会提前结束。＂

齐阳的黑血瞬间冻结。在赵世凯瞳孔的倒影里，他分明看到无数张痛苦的人脸组成一个熟悉的形状——会长的拼图面具。

＂告诉会长。＂齐阳将林芮护在身后，＂我们会找到所有盒子，然后亲手把他塞回地狱。＂

赵世凯的笑容裂到耳根：＂他期待着。＂说完退入阴影，如同被擦除的污迹般消失不见。

林芮突然跪倒在地。她的手指插入泥土，在月光下画出七个点连成的图案：＂七个实验场。。。七个村庄。。。＂鲜血从她耳道渗出，＂当第七个盒子打开时。。。门就会。。。＂

齐阳抱起她冰冷的身体。黑血从肩膀伤口滴落，与林芮鼻血混合的瞬间，地面浮现出发光的文字：

＂寻找剩下的盒子。在月全食前阻止门的开启。＂

回程的越野车上，林芮突然对齐阳说：＂数据分析表明，保护行为会增加团队存活率。＂她机械地擦拭他肩上的血迹，＂这应该被定义为＇关心＇。＂

齐阳喉头发紧。最痛的不是忘记爱，而是像这样——记得所有温柔，却只剩下逻辑推理出的空洞模仿。

张默打破沉默：＂第一个任务完成。接下来根据烙印指示的位置，第二个目标在。。。＂他忽然僵住，烙印处渗出黑色脓血，＂等等。。。坐标在变化。。。＂

车窗外，血月渐渐被乌云吞噬。倒计时已经开始，而他们甚至不确定自己在与什么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