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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皇太孙殿下（第2页）

萧熠展开密报，眉头渐渐舒展：＂老可汗死了？＂

＂内乱不休，各部族争夺汗位。＂沈玥指着地图，＂边境探子报，他们已撤走八成兵力。＂

萧熠沉思片刻，突然将朱笔一掷：＂传旨，明日大朝！＂

次日太极殿上，萧熠颁布三道诏令：一是减免战乱地区赋税，二是清查朝中与北狄暗通款曲的官员，三是重建北境防线。当刑部尚书提出严惩叛军家属时，萧熠却道：＂十五岁以下流放岭南，其余贬为庶民。＂

朝臣哗然。沈玥在珠帘后微微点头。她记得昨夜萧熠的剖白：＂杀戮只会种下新的仇恨。＂

散朝后，萧熠独自来到冷宫一处荒废的院落。这里曾是萧烁生母居住的地方，如今只剩残垣断壁。他在井边发现一个生锈的铁盒，里面竟是一叠泛黄的信笺——全是幼时他教萧烁写的字帖。

＂陛下。＂沈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挺着孕肚缓步走近，＂工部来问，柳贵妃的陵墓是否要移入皇陵？＂

萧熠收起铁盒：＂不必了。她们姐妹。。。应该更喜欢这里。＂他指向远处盛开的桃林，＂传朕旨意，在那建一座双姝亭，命史官重写柳氏传记。＂

初夏时分，沈玥诞下皇子的喜讯与北狄新可汗求和的国书同时抵达。萧熠在产房外接过国书，听到室内传来响亮的啼哭。

＂恭喜陛下！是位健康的皇子！＂产婆喜气洋洋地报喜。

萧熠冲进内室，只见沈玥虚弱地抱着襁褓，脸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光彩。他小心地接过孩子，这次动作已熟练许多。

＂北狄使节还在等着。＂沈玥轻声道，＂陛下准备如何回复？＂

萧熠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色：＂朕想听听皇后的意见。＂

沈玥眼中闪过惊喜——这是萧熠第一次以＂皇后＂相称。她思索道：＂战事连年，边境百姓易子而食。不如。。。开放互市？＂

三日后，北狄使节获准进入太极殿。萧熠提出以战马换粮食、设立边贸榷场的条件，使节喜出望外。协议达成时，沈玥正抱着皇子在御花园赏花。萧熠寻来时，见她对着满园春色出神。

＂想什么？＂萧熠从身后环住她。

沈玥靠在他胸前：＂想起第一次见陛下，也是这样好的天气。＂

那时她还是闺阁小姐，他是手握大权的太子殿下。如今风云变幻，他们竟携手站到了权力之巅。

萧熠轻吻她发顶：＂明日朕带你去城楼看烟火。＂

次日黄昏，帝后并肩站在朱雀门上。随着号角声，万千烟火在都城上空绽放。百姓涌上街头欢呼，商贩们叫卖着＂太平饼＂＂安康糕＂。护城河倒映着璀璨光芒，宛如流动的星河。

沈玥忽然觉得袖中被塞入一物。低头看，竟是一把精致的铜钥匙。

＂冷宫那口枯井下的密室。＂萧熠在她耳边轻语，＂里面全是先皇不愿示人的秘密。从今日起，由你保管。＂

沈玥握紧钥匙，明白这是比凤印更重的信任。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新的一年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