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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京城决战（第1页）

黎明前的京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萧熠立于城外高岗，铁甲上凝结着夜露。他身后是黑压压的联军，火把连成一片流动的火海。寒风吹动他猩红的披风，露出腰间那枚残缺的玉佩。

＂报——！北狄左翼军已按约定撤出德胜门！＂斥候飞马来报。

萧熠眼中精光一闪，举起长剑。剑刃反射第一缕晨光，划破黑暗。

＂攻城！＂

战鼓震天，箭雨如蝗。城墙上的守军还未反应过来，原本驻守在北门的北狄士兵突然调转弓弩，向同伴射出致命箭矢。城门在内外夹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殿下，大祭司的人动手了！＂副将激动大喊。

萧熠却皱起眉头。这一切顺利得反常。他望向皇城方向，那里正腾起滚滚黑烟——不是烽火，而是来自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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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将最后一名昏迷的狱卒拖进牢房，迅速换上他的盔甲。地牢里关押的宫女太监们惊惶地望着她，有人认出这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当今太子妃。

＂想活命的跟我来。＂沈玥掏出偷来的钥匙，＂萧烁毒杀先帝，囚禁太上皇，如今勤王大军已到城外。我们里应外合，或可挣出一条生路！＂

一个满脸污垢的老太监慌慌然跪下：＂老奴愿随太子妃清君侧！＂

很快，这支由三十多名囚犯组成的队伍悄然潜入内宫。沈玥熟门熟路地带人摸进膳房，将准备好的巴豆粉倒入御林军的伙食。又分出几人去马厩放火，制造混乱。

当第一处火光亮起时，沈玥望向德胜门方向。隔着重重宫墙，她似乎听见了震天的喊杀声。

＂萧熠，你一定要活着进来。＂她攥紧袖中那枚与萧熠玉佩能合成一对的信物，这是大祭司昨夜秘密交给她的＂保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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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前，萧烁一脚踹翻报信的士兵。＂北狄人叛变？那群蛮子果然靠不住！＂他金冠歪斜，眼中布满血丝，完全不见往日儒雅。

＂殿下，叛军已攻破外城，请速移驾！＂心腹侍卫跪地恳求。

萧烁突然狂笑，笑声中带着癫狂：＂移驾？朕是天子，能移到哪去？＂他猛地揪住侍卫衣领，＂去把地宫里的老东西带上来！＂

当太上皇被铁链锁着拖上台阶时，留守的御林军发出惊呼。中年人瘦得脱形，头发蓬乱如草，唯有那双与萧熠如出一辙的眼睛依然清明。

＂逆子。。。＂太上皇嘶声道。

萧烁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踩住中年人枯瘦的手腕：＂父皇，你当年毒杀柳贵妃时就该想到今天！＂他抬头望向已传来厮杀声的宫门，狞笑着抽出佩剑架在太上皇颈间，＂让我们看看，你那个好儿子是要江山还是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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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熠率死士冲破最后一道宫门时，整座皇城已乱作一团。宫女太监四散奔逃，御林军有的投降有的顽抗。他剑锋染血，左臂箭伤深可见骨，却浑然不觉。

＂殿下！萧烁劫持太上皇上了太和殿！＂沈玥突然从混乱中冲出，脸上带着擦伤。

萧熠心脏骤缩。他正要开口，沈玥却塞给他半块玉佩：＂大祭司让我转交，说能保太上皇性命。＂

玉佩入手温润，竟与他腰间那枚严丝合缝。萧熠来不及细想，点齐十二名精锐向太和殿疾奔。沿途尸体横陈，有御林军也有太监宫女，其中几个年迈的太监至死都保持着向前爬行的姿势，指尖深深抠入地砖缝隙。

太和殿前，萧烁挟持着太上皇立于飞檐之上。晨光将这对扭曲的父子镀上金边，下方广场挤满了两方将士，箭弩相向却无人敢动。

＂皇兄，别来无恙啊。＂萧烁声音轻快得可怕，＂再上前一步，我就让这“老东西”血溅丹陛。＂

萧熠示意部下止步，独自踏上汉白玉台阶。他看清了父亲的模样——那个曾经威严的帝王如今形销骨立，脖颈被剑刃割出细细血线。但更让他心惊的是萧烁的状态：曾经风度翩翩的二皇子眼窝深陷，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俨然已是穷途末路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