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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北狄危急（第1页）

永康十五年三月初六，春寒料峭。

太极殿内，萧瑾弛身着素袍，未戴冠冕，立于龙座之侧。满朝文武分列两侧，肃穆寂静中透着几分不安。

＂朕在位十五载，如今天下承平，太子德才兼备，是时候传位让贤了。＂萧瑾弛声音沉稳，目光扫过殿中每一位大臣。

站在文官首列的太子萧熠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意外。他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春秋正盛，儿臣年轻识浅，恐难当大任。＂

＂朕意已决。＂萧瑾弛抬手制止了萧熠的推辞，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传位诏书，递给身旁的掌印太监，＂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太子即皇帝位，朕退居太上皇。＂

殿中一片哗然。几位老臣面面相觑，户部尚书李肃忍不住出列：＂陛下，太子虽贤，但毕竟年少，骤然继位恐。。。＂

＂李爱卿是觉得朕老糊涂了？＂萧瑾弛轻笑一声，目光却锐利如刀，＂朕看太子处理朝政已有三年，西北赈灾、江南治水，哪件不是办得妥帖？＂

李肃顿时噤声，退回队列。萧熠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唯有袖中微微攥紧的拳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退朝后，萧瑾弛在养心殿单独召见萧熠。

＂父皇为何突然。。。＂萧熠刚开口，就被萧瑾弛抬手打断。

＂朕与你母后商量已久。＂萧瑾弛望向窗外初绽的桃花，难得露出一丝柔和，＂这些年为了江山社稷，亏欠她太多。想带她去看看这大好河山，过两年逍遥日子。＂萧瑾弛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和沈栖薇都感觉自己身体内的毒素已经在悄悄的变化，必须得赶快离开京城寻找解决的办法。

萧熠沉默片刻，郑重跪下：＂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

＂起来吧。＂萧瑾弛亲手扶起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比你想象的要强。只是。。。＂他欲言又止。

＂父皇有何顾虑？＂

萧瑾弛踱步到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份边关奏报：＂近来北狄动向异常，边境摩擦不断。阿史那部吞并了几个小部落，势力大涨。朕已命镇北将军加强戒备。＂

萧熠接过奏报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北狄使团三日后抵京，名义上是贺儿臣登基。。。＂

＂不错。＂萧瑾弛目光深沉，＂你登基后的第一道考验来了。＂

与此同时，凤鸾宫中，沈戚薇正听心腹宫女汇报。

＂娘娘，北境密报。＂宫女递上一枚蜡丸，低声道，＂北狄大祭司上月秘密接见了我们派去的商人，询问。。。柳贵妃的事。＂柳贵妃是先皇微服私巡江南时爱上的女人，同时也是先皇第二子萧烁景王的生母。

沈戚薇捏碎蜡丸的手微微一顿：＂柳贵妃的事？＂

＂是，问得很详细，特别是。。。柳贵妃肩胛处是否有一枚蝴蝶状胎记。＂

沈戚薇瞳孔骤缩。她记得清楚，柳贵妃——萧烁生母的肩胛处确实有这样一枚胎记。这个本该只有至亲才知道的秘密，北狄人如何得知？

＂继续查。＂沈戚薇声音冷了下来，＂特别是这位大祭司的来历。＂

三日后，北狄使团入京。为首的使节阿史那律身材魁梧，满脸虬髯，入朝觐见时只是微微躬身，态度倨傲。

＂永康皇帝陛下。＂阿史那律操着生硬的官话，目光直视刚刚继位的萧熠，＂我奉大可汗之命，前来祝贺新帝登基。＂

朝中大臣纷纷皱眉。按礼制，外使见皇帝当行大礼，阿史那律此举明显是故意轻慢。

萧熠却不动声色，淡然一笑：＂使节远道而来，辛苦了。赐座。＂

阿史那律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咧嘴一笑：＂久闻永康太子沉稳有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故意用了＂太子＂而非＂皇帝＂的称呼，挑衅意味明显。

礼部尚书忍不住呵斥：＂放肆！此乃我朝天子，岂容。。。＂

萧熠抬手制止，依旧面带微笑：＂北狄风俗与我朝不同，不必苛责。使节既来贺朕登基，不知可汗有何话要转达？＂

阿史那律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递给一旁的太监：＂此乃可汗亲笔贺书。另有一事。。。＂他环顾四周，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关于贵国柳贵妃。＂

殿中气氛骤然凝固。萧熠面色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柳贵妃早已仙逝多年，不知可汗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