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对望了近一分钟,在沙发上扭打起来。我被他压在身下,说:“我要驱魔。”
他立马换了副面孔,脸颊蹭着我的膝盖,用一种介于依恋和乞怜之间的口吻对我央求:“神父,我每天都活得好痛苦,日夜与自己的恶念抗争,能不能用你温暖的怀抱感化我?”
我感化他到后半夜,最终输给了邪恶和自己的私欲。头枕着“恶魔”的手臂,等心跳慢下来,我向他宣布:“驱魔失败。你赢了。”
“太好了。”“恶魔”餍足地亲亲我的脸,“明天就去毁灭世界。”
“毁吧。”我阖上眼帘,“晚饭前回来就行。”
2。Pornstar罪魁祸首
婚后还未满一个月,我就和虞百禁郑重谈了一次。“不是什么大事。”我先给他打预防针,“但我还是想跟你提一下。”
他看了我一会儿。“老公你说。”
“……没这么严重。”
“你想独处吗?我会让你一个人待着。”
“不。”
“我打乱了你的作息?”
“没那回事。和你在一起我睡得很踏实。”
“你不喜欢《疾速追杀》系列?”
“挺喜欢的……”
我心有所虚,不敢正视他。
“你在家的时候,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此前并非没有和他朝夕相处过,但结为伴侣是另一码事。人的各种缺点、陋习和短时间内得以掩藏的弊病,都会在长期的共同生活中毕露无遗。但我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这一方面——我甚至不知该如何措辞。
你光着身子在家里乱走,让我觉得很糟糕?
“……是这件事?”
他抱臂站在我身前,仍是只穿了条宽松居家裤,斜靠着门框,手里拿一只青翠的苹果,递过来让我咬一口。果肉很扎实,酸大过甜,脆的。
“今年的天热得很早。”
和他正式同居之后,我发掘出他身上一项非常可怕的特质。仿佛那些只被赋予功能属性的成人录影带,任何一个平平无奇、普遍而多见的日常情景,只要放进了衣衫不整的虞百禁,场面就会立马变得香艳,充斥着隐晦的挑逗和暗喻。自我们回到这个家以来,蜜月无期限的延长,许多次肢体接触就发生这种时刻,毫无气氛却又干柴烈火。
我固然喜欢他,也有正常生理需求,但我绝不是个好色之徒。甚至在遇到他之前,我都称得上是薄情寡欲。但他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我居然会如此放纵,浮躁,缺乏定力,对我的职业来说无疑是大忌。
只是目睹他的肉体就浮想联翩,每一块肌肉都不赘余,每一条伤疤都有其用意,仅仅是咬一口苹果,看上去都没来由的蛊惑人心。
我不能放任自己这么沉迷下去。
所以我说:“换季的时期气温波动大。我怕你着凉。”
他咬我留在苹果上的牙印。
“好的,你也多穿点。”他把果核丢进垃圾桶,“我们明天去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