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故照常从祁乐身边起身收拾,李总管伸手替人整理衣袍,瞧见这人的眼神还黏在床上的一团时,大着胆子打趣:“陛下,眼睛都要黏在贵人身上了。”
萧故回过神,叹息似的笑出声。
宫中的人都知道,自打这祁贵人来了之后陛下是日日宿在他身边,还让他亲自搬在自己殿中,脾气也比从前好了许多,都没见有人从宫中横着抬出去了。
朝堂上,萧故百般无赖的听着众人的争吵。
“陛下,臣有事启奏。”
“说。”
“如今后宫仅有祁贵人一人,子嗣关乎于国运,还请陛下多多纳入些心仪之人,以绵延子嗣啊。”
“请陛下三思啊。”
萧故的脸色沉了下来,却依旧笑着,只是那脸上的笑无比的阴翳:“哦?那照你们的意思,朕是不是得后宫佳丽三千?”
“至于祁贵人,他想什么时候生便什么时候生。”
“陛下,不可啊,如今陛下登基已有十余载,子嗣不可延后啊。”
“砰!”
一道折子从上台直接砸在了那位步步紧逼的大臣脑袋上,渗出血丝,天子震怒,连带着李总管立马跪在地上,萧故站起身,气笑了。
“李尚书,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
“高丞相?”
“臣在。”
“还有你,是觉得朕是死了吗!”
“你们是想挟天子啊!好大的胆子!”
“立妃?好啊!来人!”
“把李尚书的长女给朕带来,今日就送来,打入冷宫。”
李尚书的女儿是老来得女,家中就两个女儿,怎么敢送进宫中,况且他女儿已经有婚约了啊!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嫁得出去。
“陛下饶命啊!是臣糊涂,是小人的错。”
“可千万不敢怪罪到我女儿身上啊,臣的这个孩子从小便体弱多病,如今已有婚约,万不敢沾染上陛下的威风啊。”
……
萧故当然知道。
他重新坐在龙椅上,脸上挂着笑,和刚才仿佛不是一个人,这才是别人口中的喜怒无常。
“是吗?”
“回陛下,臣句句属实。”
萧故阖上眼,指尖按压在额上,另一只手有规律的敲打在桌面上,丝毫不顾及他的死活:“可这,关朕何事。”
“不是你让朕立心仪之人为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