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女孩并不领情。
浓妆之下,女孩一双杏眼凶狠的瞪向玲凤枝和其身后的所有极乐教徒,满目鄙夷和不屑。
“你们抓到了我又如何?我自己送上门来,你们这么久才发现!实在是废物一群!”
“你们极乐教的所有人都是废物!怪物!混蛋!白痴!贱唔咳咳咳咳!”
王寻一脚踹上她的肩膀,这一下是用了狠力气的,骨头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唔呃……废…物!”
“你们嚣张不了多久,早晚会被我们一个个屠杀,洗干净…洗干净脑袋…等……”
王寻瞪圆眼睛,抬脚踩着她的头,用力压在地上。
小女孩的脸都变了形。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玲凤枝问。
她嘴唇崩裂,血糊了一嘴,顽强的吐出小栎二字来。
“小栎,好名字。你还年轻,想学着那些英雄义士为主效忠,撒头颅抛热血。”
玲凤枝哼笑一声,但眼神里尽是悲悯之态。
小栎被敌人的同情目光刺激到,愤恨难当。
她觉得自己的满腔忠心都被轻飘飘的抬脚践踏了,自己的舍命潜入极乐教的行为被贬低的犹如垃圾般不值一提。
不如一块石头,可填海铺路。
不如一片鸿毛,有着千里传情的深刻意义。
泪水打湿了小栎的眼睫,落不下来,藏不回去。
“你们这些骄奢淫逸,浸淫在欲海中的家伙懂什么?你们从…内部就开始烂掉了!当然不知道我们的忠肝义胆!”
玲凤枝摊开手,笑问:“有道是人之初性本善。谁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哭出来的第一声是在喊我要杀人?我要乱交?”
小栎闷闷喘着气,欲言又止。
玲凤枝又问:“世人若是都活在幸福的蜜糖窝里,无恶人袭扰,无歹人作乱,无贱人伤害,无妖人污蔑。那谁又会顶着世人的唾弃走上我极乐教的山门?”
小栎费力抬眼,看向能看到所有人。顶着一头卷发的左使者额头上一条蜿蜒而下‘红色蜈蚣’。
身材妖娆火辣的右使者腰间绽放的鲜艳红梅,密密麻麻的花心居然是烟疤。
掌灯的花姑姑少了一只眼睛,制药的柳小哥没了耳朵和三根手指。
就连整日威风,鼻子都快翘到天上的吴长老,也是瘸了一条腿。
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小栎,迎上她惊愕的打量目光,他们挺胸抬头,丝毫没有因自己的缺陷被肆无忌惮查看而羞恼。
玲凤枝这些年的努力,成果还是不错的。
现在这些人都变得乐观开朗了不少,起码不会和她刚来时,一言不合就动刀。
他们难以展现的伤疤现在都大大方方展露出来。
那是他们跨越过苦难的证明!
“你这丫头吃了多少年的咸盐粒子,走过多少崎岖弯路,见过多少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人?可知何为明哲保身,背后捅刀?”
小栎不知是听到了什么,浑身一震。还踩着她头的王寻也感觉到了身下之人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
“这死丫头,还有同伙?”
玲凤枝揉揉眉心,“难道你们以为一个小丫头没人接应是怎么能进来极乐教的?”
小栎:“不是,我就是一个人!我就是自己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