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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战场权谋（第1页）

玉门关外的风沙拍打着帅帐，林墨白盯着舆图上匈奴骑兵的动向，狼毫在“黑风峡”三字上洇开墨痕——三年前苏若雪在此处用震天雷重创叛军，如今他要故技重施，却需借“双璧合璧”的威名做饵。帐外传来马蹄声，北疆副将王猛掀帘而入，甲胄上的赤焰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大人，匈奴单于的五万骑兵已过黄河，前锋距玉门关不足百里。”

“传令下去，”林墨白掷笔，袖中掉出苏若雪临走前塞给他的金疮药，“在关前竖起十丈高的‘昭华双璧’大旗，每隔三里设烽火台，夜间以赤焰纹灯笼为号。”他转头望向空荡荡的主位，仿佛看见苏若雪在此处指挥若定的模样，“告诉士兵，长公主的赤焰卫已从南疆返程，不日便至。”

与此同时，京城长公主府的暗室里，苏若雪盯着赤焰卫呈来的巫蛊人偶，人偶心口的银针刻着“萧明珠”三字，发丝间缠着苏若璃的丝帕。“全城戒严三日，”她对吴刚道，“凡售卖巫蛊之物的商铺，不论大小，一律查封。尤其注意西域商人——他们的驼队里，藏着当年毒杀淑妃的‘血蛊’原料。”

暗卫突然闯入，呈上染血的密信：“殿下，这是在西市抓获的顾党余孽身上搜出的，内容直指首辅大人通敌。”苏若雪展开信纸，见落款处盖着林墨白的私印，却在右下角发现极细的凤凰纹压痕——这是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加密方式。她沾水显影，露出隐藏的小字：“匈奴大营有西域巫师，擅用‘移魂蛊’，需防诈降。”

玉门关的烽火在夜空中次第亮起，林墨白站在关楼上，看着匈奴大营方向的火把如星河倒悬。王猛忽然指着远处：“大人，单于派来使者，说要‘与长公主面谈’。”林墨白冷笑，对身边的寒门将领陈破军道：“你带五百死士，扮作赤焰卫，随使者入营——记住，只说长公主已率十万大军绕道黑水峡。”

匈奴大帐内，单于握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听着“赤焰卫”首领描述的双璧大军部署，目光落在对方腰间的赤焰令上。他不知道的是，那令牌是林墨白连夜赶制的赝品，真正的赤焰卫，此刻正沿着当年苏若雪标记的秘道，向匈奴粮草大营逼近。

“大人，西南方向有异动！”探马的急报打断了单于的思索。他掀开帐帘，只见漫天火光中，赤焰纹的灯笼如流星般坠落——那是苏若雪从南疆送来的火蒺藜，正烧向他最倚重的粮草驼队。“不好！中了汉人的调虎离山计！”单于怒吼着挥刀，却听见远处传来清越的凤鸣——那是赤焰卫的冲锋号。

京城的刑部大牢里，苏若雪看着被抓获的西域巫师阿古达玛，他袖口的莲花纹刺青让她想起苏若璃的丝帕。“说，你为何知道淑妃的生辰八字？”她抽出从孟连土司处缴获的羊皮地图，“还有，这上面的赤焰旧部驻地，是谁告诉你的？”巫师突然露出疯狂的笑意：“长公主难道不知，当年毒杀淑妃时，顾延之特意留了你的胎发——你的血，早就在蛊毒里了！”

话音未落，牢外传来巨响，赤焰卫统领吴刚浑身是血地闯入：“殿下！顾党余孽劫狱，目标是巫师！”苏若雪反手扣住阿古达玛的脉门，却发现他已服下剧毒，临死前指向她的玉佩：“双璧合璧之日，便是你……”话未说完，便断了气。

玉门关的晨曦中，林墨白看着匈奴大军溃败的方向，忽然收到苏若雪的密信，里面夹着半片西域壁画的拓片——画中凤凰与朱雀共衔玉珠，下方刻着“双璧现世，巫蛊自破”的古篆。他忽然想起在史馆见过的记载，先帝曾在西域修建祭坛，正是为了镇住南疆的蛊毒之乱。

“大人，单于的佩剑！”陈破军呈上染血的狼首剑，剑柄处刻着匈奴文的“耻辱”二字。林墨白抚过剑身，忽然对王猛道：“将这剑送给单于，附信说‘长公主的蛊毒，唯有归顺才能解’——记住，用南疆土司的口吻。”他知道，单于此刻最担心的，正是南疆与中原的联盟。

深夜的长公主府，苏若雪对着拓片上的壁画出神，萧昭突然来访，袖中带着西域带回的金箔：“妹妹，雪山祭坛的壁画上，不仅有双璧预言，还有……”他展开金箔，上面绘着淑妃抱着双生子的场景，“先帝早就算到，匈奴会用巫蛊之术，所以在祭坛里留了克制之法。”

“克制之法，就在双璧玉佩里。”苏若雪忽然想起在孟连土司处缴获的羊皮地图，上面的赤焰旧部驻地，正是祭坛的位置。她摸出与萧昭合璧的玉佩，只见阳光穿过玉孔，在地面投出凤凰与朱雀交叠的光影——那正是壁画上“双璧镇蛊”的图案。

更鼓敲过四更，北疆传来八百里加急捷报：“匈奴单于退兵三十里，派使者求和。”苏若雪望着窗外的星空，忽然轻笑——林墨白的虚张声势，加上南疆的火攻，还有西域壁画的预言，三重计之下，单于纵有十万铁骑，也不得不退。

“墨白总是这样，”她对萧昭道，“用三分真七分假，让敌人自己乱了阵脚。”想起在南疆时，他连夜绘制的假令牌，还有在京城时，故意泄露的“双璧返程”消息，每一步都算准了敌人的猜忌。而她要做的，便是在暗处补上最致命的一刀——比如截获巫蛊原料，比如诛杀西域巫师。

战场权谋，从不是单打独斗。当苏若雪在京城清查巫蛊时，林墨白在北疆虚设大营；当萧昭在西域破解壁画时，李源在南疆押送稻种。四人如四柄利刃，在不同的战场切割着敌人的阴谋，让匈奴与顾党的勾结，在双璧合璧的光芒下无所遁形。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苏若雪收到林墨白的密信，末尾画着半朵莲花——那是他们约定的“平安”暗号。她摸着信纸上的墨痕，忽然觉得，这千里之外的默契，比任何兵法都更珍贵。无论是南疆的象兵，还是北疆的铁骑，只要他们二人同心，便没有破不了的局。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紫禁城的琉璃瓦，苏若雪望着案头的赤焰令和玉佩，忽然明白：所谓战场权谋，不过是阳谋与阴谋的交织，是信任与默契的共生。而她与林墨白，早已在无数次生死与共中，炼成了最锋利的双刃剑——既能在朝堂上斩尽奸佞，也能在沙场上劈开荆棘，让新政的光辉，照亮昭华朝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