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金,作为国内顶尖五星级酒店,一直接待的是名奢贵胄,因此服务做的也是最顶级的。
江亦怜提了洗手间的问题,就立马有人去解决。
敲门声和询问声接连响起,洗手间里的刘程不耐地“啧”了一声,拉上裤链狠狠推了温梦一把。
“去把他们使唤走!”
温梦眸底还盈着泪,迅速用手背擦了一下,就打开洗手间门出去了。
刘程靠在洗手台上,原本很博好感的眼睛此刻蒙上了戾气。
他从口袋拿出烟盒打开,不知想到什么又合上了,表情越发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刚刚的声音有点耳熟。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他恶狠狠从牙缝挤出这句话,然后将烟盒猛地插进口袋,又等了一会儿才走出洗手间。
在推门进包厢的一瞬间,他收起阴沉的表情,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刚刚突然有个紧急电话,打得久了点。”
“小刘,这可不行,今天我们是来给陆总接风的,喝到一半你突然走了算什么?”一位看起来已经六十多岁的男人目露责备地看着他。
“哎爸,真不好意思,人有三急。”
刘程赔笑,那男人也没打算真怪他,摇头笑道:“你敬陆总三杯,别让人觉得你不懂事!”
“不必了。”
坐在上首位,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这出戏。
刘程顿了一下,朝声音处看过去。
那男人身材高大,即使坐在椅子上,仍比在座所有人都高出半个头。
他双手随意交叉搭在下巴,正垂着头看手机,头发梳至脑后,额前落下几缕碎发,半遮住了浓墨似的眉眼。
只是随意坐在那,都散发出了一种别样沉静的气息。
刘程不知为何,莫名觉得自己矮人一头。
他控制住自己的微笑,拿起位置上的酒杯走到陆淮州面前,“陆总,是我来迟了,我该罚。”
说完他便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红酒再醇,一口闷也会觉得烈。
刘程本就身体不好,一口酒喝下去感觉胃烧得慌。
然而陆淮州却并未抬头施舍他一个眼神,刘程尴尬地看了他爸一眼。
刘码就坐在陆淮州左手边,用眼神示意刘程回到他的座位上,然后又赔笑道:“希望陆总不要跟犬子计较。”
话里有着隐隐讨好之意。
在座的其他人都有些惊讶,刘码是公认的眼高于顶脾气爆裂,好像谁都没有放在过眼里,没想到面对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任总裁如此低声下气。
席间一时开始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陆淮州对声音很敏感,看向手机屏幕的眼眯了下,微微叹了口气。
他知道今日回国接替他父亲的位置,必然是要走这一遭,但他依然受不了国内的酒桌文化。
太恭维,太虚伪。
席间的所有人,很明显都有着各自的小心思,其中属刘码最明显。
在这全是寰星股东的场合,夹带私货,把他儿子也喊来了。
陆淮州这一声叹气,让所有人都瞬间停下了声音,整个包厢霎时间就像被摁灭了音量键,针落可闻。
“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早点休息。”
陆淮州捏捏眉心站起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拎起西服外套走出了包厢。
“这……怎么突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