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州静静看了她几秒,把手里装着药的杯子递过去给她:“喝药。”
江亦怜偏过的头不得已又转回来,接过:“知道了。”
“江亦怜。”陆淮州问,“赌什么气?”
江亦怜有些哑然,半晌后撇撇嘴:“没赌气。”
谁敢跟他赌气。
陆淮州没继续这个话题,问:“剧组一直对你这么苛刻吗?”
江亦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指什么,垂下眼。“正常训练而已。”
陆淮州沉默下来,突然掀开一角她的被子。
江亦怜吓了一跳:“你干嘛!”
陆淮州看了眼她缠着纱布的膝盖:“伤口别闷着。”
“还有。”他又补充,“工作的事,努力可以,但不必拼命。”
江亦怜皱起眉:“我什么都没有,没得选择。”
“你有我。”
江亦怜蓦然抬起头看他。
陆淮州是下意识这么说,脱口而出后才察觉不对,抿了下唇。
江亦怜看出了他的后悔,眉眼又沉下去。
“我不可能一辈子靠你。”
“你走吧,不麻烦你照顾我。”
“……”
陆淮州还从未被人赶过,看着面前人倔强的表情,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烦闷。
总觉得哪里办得不对。
可她本就做错了,明明跟了自己,却又与别的男人毫不避讳地亲昵。
那他算什么?
胸中的郁气一团堵在胸口,心脏跳动的时候都似乎沉滞无力,微微发着痛。
他放在床上的手握起拳,呼出一口气。
“记得喝药。”
他站起身,抚了下衣角,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江亦怜听见门打开又关上,这才终于抬起头,捧起杯子慢慢把药喝光。
室内空空荡荡,他沉默地离开,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江亦怜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对自己的金主那么蛮横。
一场误会,解释开了就好,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她偏偏就这么执拗,昨晚没能解释出口的话,过了就再也不想说了。
喝完药,她侧过身想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动作却在视线落到柜上的一瞬间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