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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页）

沈萧然的眼睛慢慢聚焦，金瞳中倒映着靳炎的脸：＂。。。想起来了。全部。＂他的声音嘶哑，＂妈妈。。。她是为了救我。。。＂

靳炎将他搂入怀中，感受着对方颤抖的身体。二十年的记忆封印，二十年的孤独与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沈萧然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脆弱。

＂她爱你。＂靳炎笨拙地安慰道，＂就像我父亲爱我一样。所以他们。。。＂

＂选择了牺牲。＂沈萧然接上他的话，慢慢平静下来，＂为了给我们活下去的机会。＂

九尾的茧缓缓打开，露出石室内众人欣慰的脸。白婆婆眼中含泪，靳岚则拍了拍身边长老的肩膀，得意地说了句＂看吧，我就说他们能做到＂。

＂恭喜你，小然。＂白婆婆走上前，抚摸孙子的九条尾巴，＂完全体的九尾狐，三百年来的第一位。＂

沈萧然尝试着控制新生的尾巴，它们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轻轻摆动，其中一条甚至调皮地卷住了靳炎的手腕。

＂感觉。。。奇怪。＂沈萧然皱眉，＂好像多了几个肢体需要协调。＂

靳岚哈哈大笑：＂等你习惯就好了。现在，＂他表情严肃起来，＂是时候讨论怎么对付那群想打开幽冥裂隙的混蛋了。＂

。。。。。。

接下来的两天，月影村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状态。九尾狐与玄猫两族——历史上一直保持距离的高等妖族，如今却紧密合作，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年长的妖族负责传授年轻一辈古老战技；工匠们日夜赶制武器和护甲；药师调配各种药剂和毒药。靳炎和沈萧然则成为两族交流的桥梁，他们的血脉契约让两种截然不同的妖力能够完美融合，创造出全新的战斗方式。

＂看这个！＂沈萧然兴奋地向靳炎展示他的新能力——九条尾巴分别凝聚不同属性的妖力，火、水、风、雷。。。＂以前最多同时控制三种，现在九种都没问题！＂

靳炎也发现自己对玄猫力量的掌控达到了新高度。不需要刻意引导，图腾就能随心意显现，甚至能局部强化特定部位。最惊人的是，他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兽化成一只巨大的玄猫，速度和力量都呈几何倍数增长。

＂这是族长级别的能力。＂靳岚满意地看着侄子轻松跃上十米高的岩壁，＂灵珠契约让你提前掌握了本该在成年礼上获得的力量。＂

第三天傍晚，全村人聚集在中央广场，进行最后的战前准备。沈萧然已经完全适应了九尾状态，甚至能收起部分尾巴伪装成低阶狐族。靳炎则学会了如何将玄猫之力注入武器，使普通刀剑也能伤到影猫这类灵体生物。

＂明天黎明出发。＂靳岚站在高台上宣布，＂根据斥候最新情报，妖管局的叛徒们已经聚集在城西教堂，幽冥裂隙的开启仪式进入最后阶段。＂

白婆婆补充道：＂我们的目标是阻止仪式完成，同时夺回灵珠的控制权。记住，一旦幽冥裂隙完全打开，影猫大军涌入人间，将是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

人群沉默下来。他们中许多人都亲身经历过二十年前的惨剧，知道影猫的残忍与强大。

篝火晚会后，靳炎发现沈萧然独自坐在村落边缘的一块巨石上，望着星空发呆。九条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在月光下如同流动的银河。

＂在想什么？＂靳炎跃上巨石，在他身边坐下。

沈萧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靠过来，头枕在靳炎肩上：＂如果。。。明天我失控了怎么办？＂他轻声问，＂完全体的九尾狐力量太强，我有时候感觉。。。不像自己。＂

靳炎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那我就把你拉回来。＂他抬起另一只手，展示玄猫图腾，＂我们之间有契约，记得吗？＂

沈萧然笑了，但眼中仍有忧虑：＂万一契约不够呢？灵珠的力量。。。有时候会有自己的意志。＂

靳炎转身面对他，额头抵着额头，用玄猫一族最古老的语言念道：＂以血为誓，以魂为契，日月同辉，生死与共。＂

这是玄猫最庄重的守护誓言，一生只能对一个人说一次。

沈萧然的金瞳微微扩大：＂你知道这誓言的意思吗？＂

＂当然。＂靳炎直视他的眼睛，＂我的生命与你绑定，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

沈萧然的呼吸变得急促，九条尾巴不自觉地缠上靳炎的身体：＂。。。狡猾的猫。＂

他们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一刻。靳岚气喘吁吁地跑来：

＂斥候急报！幽冥裂隙的开启速度加快了！他们打算今晚就完成仪式！＂

沈萧然和靳炎同时站起，所有柔情蜜意瞬间被战斗意志取代。

＂召集所有人。＂靳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即刻出发。＂

沈萧然的九条尾巴完全展开，在月光下如同战旗：＂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