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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嚈哒灭国称福地 殑伽河畔窥殉葬（第2页）

萨他泥湿伐罗国地处信度河和殑伽河两河相邻处，扼北印度、东印度和中印度交通咽喉，商业发达。

国王死后，其弟曷利沙伐弹那在大臣拥立下即位，被称为喜增王，以后打败其他王国，殑伽河上中游地区都处于他的统治之下，称为戒日王。

这段历史纠缠不清，婆罗门也说不清楚，在玄奘讲述的时候，他根本插不上嘴，只得默然不语。

戒日王是北印度一代雄主，玄奘西游至印度之时，正是他征战一统北印度的时候。

能净和能自都听得糊里糊涂，只知道说佛祖在上，人生即苦。生来病死是苦，爱恨别离是苦，众生在国王的驱使下，战死沙场，更是苦。这苦海，如何才得脱离？

善哉！善哉！两人一起合掌。

能清问师父，听说城西北有佛塔，去不去观瞻一下？

玄奘便让能清找个向导马上出发。

这座佛塔在都城西北四五里地，高二百多尺，是无忧王时代所建造的。塔砖是黄赤色的，十分光亮洁净。塔内有如来舍利一升，常常放射光明，听看守的僧人讲，灵异的迹象很多。

从都城向南行走一百多里，有座俱昏荼寺院。寺院内楼阁屋脊相连接，多层亭台间隔峙立。僧徒严守教规，仪态端方高雅。

从萨他泥湿伐罗国向东北行走四百多里，到达窣禄勤那国。

窣禄勤那国，又作禄勤那国，在今印度北方邦西北部的台拉登和喜马偕尔区南部的西木耳一带。

踏入窣禄勤那国，便见大河奔流，背靠大山。

看到眼前滔滔的河水，玄奘师徒打听是哪条河。有人告诉他们这叫殑伽河。

殑伽河就是恒河。恒河从喜马拉雅山南麓发源，流到平原地区后，水流宽阔、缓慢，和上游汹涌澎湃大不相同。

窣禄勤那国方圆六千里，位于恒河中游平原。

走在窣禄勤那国国土上，能净看着道路两旁的风景，对能清说：“猴哥，快看，这国的土地颜色，生长的树木，和萨他泥湿伐罗国差不多。”

能清回道：“猪弟，身体最诚实，感觉到同样很热。”

路上也寻了个人了解情况，知道了窣禄勤那国确实与萨他泥湿伐罗国差不多。一样的崇信外道，不太重视耕穑，对艺技却很感兴趣。民风淳朴，人们秉性善良，热心积纳福慧的事。

国内有佛寺五所，僧徒千余人，多研习小乘教义，部分学习其他部派。僧徒们致力于探讨精微之言，深究玄奥理论，醇厚的风气，吸引着四方优秀人士，参加到寻论稽疑的队伍中。

不过信仰外道的人也很多，所以国内有百余所天祠，各种外道的信徒聚集在自己的天祠里。

走着走着，眼前又出现一条大河。这条河与殑伽河并行，也是波澜不兴，水面宽阔。

天气暑热。前面是个小树林，玄奘叫住能清，去打听一下去都城如何走，自己和能自在树林里等候。

能清叫上能净，快步往前走，不多远，迎面过来几个客商，步履匆匆。

能清上前，合十。对面客商也停下来，能清招呼道：“各位施主，可是窣禄勤那国人。”

客商中有位年纪长者回答：“正是，我们前往萨他泥湿伐罗国去，那里有我们囤的货。”

能清拱拱手：“恭喜发财。”

又指着奔流的河水，说：“我们是东土来的僧人，不知这边的地理人情，敢问施主，这条河叫什么，它怎么流来，又怎样流去？”

年长客商露出钦佩神色：“莫非是东土的玄奘法师？”

能净抢答道：“正是。玄奘法师是我们的师父。”

原来玄奘一行一路行来，早已名闻北印度、中印度，在迦湿弥罗国阇耶因陀罗寺从容应辨各部派学僧的事，已经为僧俗熟知。

那老客商指着能净说：“如果老夫猜的不错的话，师傅应该是能净，”又指着能清说：“他应该是你师兄能清。”

能净非常高兴，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老客商高兴地说自己是在家居士，非常钦佩东土僧人不辞辛劳远道而来。

指着奔流的河水说：“这条河叫阎牟那河，发源于大雪山三千余尺的高山上，流在殑伽河之西。”

又用手指着前方说：“从这里一直往前，阎牟那河就和殑伽河汇合，流向大海。”

阎牟那河，即今之朱木拿河，又名亚穆纳河。是恒河最长的支流，发源于印度西北本德尔本杰山西南坡的亚穆纳斯特里冰川，是旁遮普平原与恒河平原的界河。河身蜿蜒曲折，在阿拉哈巴德汇入恒河。

能清又向老客商打听都城怎么走，国内有些什么名胜，客商指点了路径，说都城有佛塔寺院。言毕，其他的客商催着赶路，大家拱手告辞而去。

回到师父身边，将打探的消息一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