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我紧握着微微发烫的剑柄,大脑飞速运转。师父教导的异国术法典籍在脑海中翻涌,结合之前突然出现的那些倭国亡魂,我脑海中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那些扭曲的符咒纹路、操控亡魂的手段,分明是倭国仍在使用的“禁断驭灵术”!
“是倭国的驭灵术!”我猛地转身,桃木剑上的朱砂符文在晨光中微微发亮,“这附近有阴阳师!之前那些倭国亡魂就是他们故意引来的!”
萧羽裳瞬间拔刀出鞘,刀刃上的云雷纹迸发青光,她侧身挡在我和林宇身前,目光如鹰般警惕地扫视四周。未知的威胁让林宇声音有些发颤:“楚哥,你能对付么?”
话音未落,沼泽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铃铛响,如泣如诉。雾气中,一个身着黑色狩衣的身影缓缓浮现,那人手持刻满梵文的折扇,扇骨上串着的鬼牙坠饰随着步伐轻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他的面容隐藏在宽边斗笠下,唯有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森冷的笑意,但那肤色发蓝诡异至极。
“你这小道士,倒有些眼力。”阴阳师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抬手轻挥折扇,沼泽中顿时翻涌出数十只漆黑的夜鸦,翅膀上的红色目纹在阳光下诡异地流转,“不过,知道得太多,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快退!这里的煞气会助长他的术法!”我看着沼泽上空翻涌的灰黑色气浪,那些被符咒激活的怨气正如同活物般缠绕在阴阳师周身。手中桃木剑都开始颤动,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显示着此地阴气已达临界点。我感觉不出这位阴阳师修为,但肯定不低,若是没将那张镇魂符收起来,可能还有点机会,但现在来不及。
林宇连滚带爬地往后撤,背包里的东西叮当作响。萧羽裳手持长刀断后,刀身云雷纹爆发出刺目青光,与沼泽的黑煞之气形成鲜明对比,但她每次挥刀都非常吃力,有些难以掌控现在的长刀。成群的煞气夜鸦扑来,漆黑的羽翼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却在触及刀光的瞬间化作齑粉。
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桃木剑上,残存的灵力顺着剑身游走。“破邪!”剑刃劈出一道赤芒,三只夜鸦被贯穿,坠落在地时已腐烂成腥臭的黑泥。可刚喘口气,又有更多夜鸦从雾中涌现,阴阳师的笑声混在鸦群的聒噪里,令人毛骨悚然。
“没想到竟然会便宜了你这个小丫头!”阴阳师的折扇突然指向萧羽裳,眼中闪过贪婪的红光。他周身的雾气骤然收缩,凝聚成巨大的鬼面虚影,“那把刀本应是我的!不过没关系。。。。。。”鬼面张开獠牙,“等你们灵力耗尽,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
萧羽裳反手一刀劈开扑来的夜鸦,长刀嗡鸣更甚,云雷纹竟延伸至她的手臂:“想要刀,先问过我!”但我看见她握刀的虎口已经渗血,知道她也是强撑。
“往东南方退!那里地气属阳!”我拉着林宇狂奔,符咒撒在身后燃起火焰屏障。
阴阳师看着我们远去的背影,数只夜鸦在半途被萧羽裳斩碎。“这次就放你们一马!”他的声音带着不甘,嘴角流出鲜血,之前他催动的倭国亡魂被金甲将军消灭产生严重反噬,导致他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不过我们并不知道,“但那把刀,我迟早会夺回来!”
随着我们远离沼泽,身后的煞气渐渐消散。萧羽裳的长刀光芒减弱,她扶着膝盖剧烈喘息:“那家伙。。。好像很想要这把刀。。。。。。又或者是金甲将军的力量?”我望着远处重新隐入雾气的黑影,握紧了手中发烫的桃木剑——这场较量,显然还远未结束。
我瘫坐在枯草地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颤抖着按下通话键。师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时,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将遭遇阴阳师的经过一股脑倒了出来。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你们先原地待命,我这就联系附近的道门、佛门同道前去支援。”
四小时的等待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当三袭道袍与两袭袈裟的身影出现在荒原尽头时,我几乎要踉跄着冲上前。为首的元一道长手持拂尘,目光如炬;灵空法师双手合十,念珠在指间轻响。他们绕着沼泽边缘踱步,口中念念有词,不时掏出罗盘、铜铃等法器探查。
突然,元一道长猛地顿住脚步,拂尘狠狠扫过地面:“倭国奸佞,竟然如此卑鄙!将那三位英雄的执念收走了!”他的声音中满是震怒,惊得在场众人皆是一震。“什么?”我只觉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林宇手中的平板电脑“啪嗒”掉在地上,萧羽裳的长刀“铮”地出鞘半寸又被她死死按回刀鞘。
灵空法师捻动佛珠,面色凝重:“此处残留着极为阴邪的拘魂咒印,对方定是觊觎三位英雄的浩然正气,妄图炼化为邪物。”他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惋惜,“施主先前未能感知英雄气息,想来便是被这咒术隔绝。”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那些英雄,如今却落入倭国阴阳师手中。谁知道他们会用怎样毒辣的手段,又或者会用利用这些执念炼制出怎样可怕的邪物?
元一道长将法剑重重插入地面,剑身震颤不已:“不必慌张!我等既已赶来,定不会让倭贼得逞!”他环顾众人,“诸位,奸邪为祸,扰我炎黄,我等必须除恶务尽,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阿弥陀佛。”灵空法师双手合十,一向慈悲的佛门修士此刻也是怒火满腔,“降魔卫道,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何况是倭国奸佞!”
我握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悔恨与愤怒。这一次,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一定要将这些英雄的执念夺回,绝不让倭国的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