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孙彧生前结下的善缘,终是有了回报。
庾逸亲自安排了人,去为孙念一家收拾细软,用车马将他们接到新宅去。
一场重逢,各是欢喜。
除了孙括和孙容兄弟。
庾逸走了之后,原本热热闹闹的怀安县侯府,重返冷清。
孙括将孙容留下。
“今日之事,当真是万万也想不到。”孙括长吁短叹,“也不知孙念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竟得了庾逸这么棵大树。”
说罢,他摇摇头:“他日后一飞冲天,只怕非我二人可及了。”
孙容冷笑一声,喝一口茶。
“那又有什么法子,世事难料。”他说,“兄长是后悔么?谁让兄长早前不曾善待他,硬要将他逼到仆人的屋子里住。庾公子的眼睛又不是瞎的,定然孙念在兄长这里过得不如意。兄长与其感慨上辈子积德,不如想想眼前,如何到孙容面前认个错,将他哄一哄是正经。”
“怎能都怪我!”孙括啦下来拿,斥责道,“早前我与你商议,不是你说冷待他们,他们自觉无趣,便会滚回乡下去么?”
“我让兄长冷待,可不曾让兄长苛待。”孙容不紧不慢道,“兄长得罪了他,倒来怪我?”
“就你有主意!”孙括气道,“向来只出一张嘴,家里什么事也不管。”
“兄长,我是太常寺丞,每日须得上值。家里的事情兄长不管,谁管?”
孙括狠狠地瞪他一眼,指着他:“你莫以为你可置身事外!孙容上回去求你给他个差事,你如何待他的?那等难听的话,我都是说不出口!此事,我得不着好,你也别想好!”
孙容的语气缓下来:“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来做甚。事已至此,为今之计,要么烧香拜佛,要么上门认错。”
“认错?”孙括“哼”一声,“我不去,你去。”
“凭什么我去?这是兄长闯出来的祸事。”
“再跟你说一次,你再目无兄长,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滚出去?”孙容也“哼”一声,一下站起来,“兄长把父亲留给我的那份田产分一分。我受够了,家里一屋子人吃闲饭,管三个人还管不好,没一个中用的!”
“你说谁不中用!”
正吵闹之间,忽而听一个声音传来:“伯父,父亲,我去给叔父认错吧。”
二人看去,只见孙容的儿子孙郅走了进来。
孙括和孙容都愣了愣。
“你去?”孙容狐疑道。
孙郅笑了笑:“不过是认个错罢了,有甚难处?伯父和父亲该想一想,等叔父原谅我们,伯父和父亲打算如何待他?”
二人相视一眼。
孙容重新在榻上坐下,道:“你有什么想法,细细说来。”
“如今叔父一家既是得了庾公子这等人物青睐,于我们孙氏,乃大有好处。”孙郅道,“还请伯父和父亲往好处想。叔父一家本就是冲着手足之情来投奔,我等与他修好,他到底是愿意的。日后,我等处成了一家人,叔父的人脉,便是伯父和父亲人脉。父亲不想替阿婵寻个好人家么?据我所知,庾公子还未成婚。若阿婵能嫁得这样一位名士,岂非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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