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桑满昨晚还在和他强调,这是别人的婚礼,人家大喜的日子,不准发脾气,她会不高兴。
他这边压着火,偏偏那个令人生厌的家伙还在引诱桑满,说着他不想听的话:“小满,你认真的吗?这不像你会做的事。”
实际上,舒郁对刘鸣的婚礼毫无兴趣,是听说桑满会来,才刻意拜托刘鸣给他留个位置。不是没有设想过桑满已经有恋情的可能,也提前做好了祝她幸福的准备。
但怎么会是谢西隼?
怎么能是谢西隼?
消息目前还没有大范围传开,但凡圈内消息灵通点的人都知道,谢家老太太有意与姚家结亲的念头。结合她当年对谢长坤的雷霆手段,谢西隼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大概率只能走谢长坤的老路。
根据学生时代和桑满的接触,舒郁能确定她是个谨慎的人。
从她做题就能看出来,看到道大题,她会想好全部步骤再动笔,而不是想一步写一步,做不出来就空着,宁可不要那点步骤分。
她能一直拔得头筹,因为她的思路永远清晰,很少会有做不出的题。就算有,她会迅速放弃不浪费时间,转而去抠别的题,避免没有其他扣分点。
舒郁不免感到好奇。
桑满知道她和谢西隼注定没结果吗。他猜她是不知道的,她不会做没有结果的,浪费时间的事。
舒郁信心大增。
不得不承认,舒郁这话说出了在座很多人的心声。
桑满和谢西隼,一个温和的,不争不抢的年级第一,认识她的都说她是老好人,和一个仗着家里有钱有权,经常在校外打架的坏学生。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性格也天差地别,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持续很久。
可他们就是交往了五年。
事情绕来绕去,又绕回桑满身上。
“舒郁,不要再喊我小满了。”
面对满桌人的目光,桑满表情冷淡。她做着谢西隼经常做的动作,指骨轻叩桌面,是警告的意思:“我和你没那么熟。”
没料到桑满会如此不留情面,舒郁笑容微僵。短短几秒功夫,他成功整理好表情,友善提问:“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呢?”
桑满没说话,赵嘉宁对这行为称赞不已,凑到她旁边碎碎念:“看到没有?教科书级别的情绪管理,还有说话的艺术。”
一个“你希望”,直接将问题抛回桑满头上。
“阴郁哥现在不阴郁了。”赵嘉宁锐评,“现在应该叫他心机哥。”
“……”桑满看她眼。
她这起绰号的能力简直完全不输当年。
闻言,谢西隼轻嗤,面无表情:“少套近乎,你别和她搭话就行。”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他对此感到烦躁,他的桑桑太受欢迎,随便冒出来的野男人都在觊觎她。
桑桑又是个好脾气的,她不太擅长拒绝人,也不会说很难听的话。刚才能为他怼舒郁一句,已经足够令他开心了。
想到这里,谢西隼揽过桑满肩膀,脑袋凑过去,唇瓣贴近她的耳朵,用气音哄她:“谢谢宝宝给我说话。”
话音刚落。
他满意看见那只耳朵开始泛红,像刚成熟的草莓,尖端红通通的,惹得他很想上去咬一口。
桑满实在受不了他在大庭广众说这些,尽管这话只有她能听见。她伸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下,小声回他:“再说今晚你去睡客房。”
谢西隼嘶了声,知道她脸皮薄,也不逗她了,乖乖闭嘴。
“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