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亮了雨停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应该在昨天晚上收拾干净,大家心照不宣地闭了嘴,之前的事谁提谁尴尬。
「什么时候起的?」江见川率先开口。
许星雪心虚地把手往后一背,像个螃蟹似的从电梯里横着出来:「刚才。」
「刚才?」江见川明显不信,目光随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捕捉到了背后的重点,「藏什么呢?」
许星雪「唰」地后退一步,十分刻意道:「注意点,男女授受不亲。」
江见川勾起唇角,反而逼近:「授受不亲?昨天你可是——」
「嘘!」许星雪在唇前竖起食指,瞪着眼,凶神恶煞,「嘘!嘘!嘘!」
像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每时每刻都向外散发着强大而又温和的生命力。
江见川唇边的笑更深了。
「可是把眼睛闭上——」
许星雪原地发射,弹跳起步,直接就去捂江见川的嘴。
她原本以为对方多多少少会挣扎一下,或者抬手挡住进攻。
却没想到江见川手是抬了,但就虚虚护了一下她的身侧,就这么让许星雪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嘴上。
掌心接触到柔软的嘴唇,许星雪明枪变哑炮,像是被烫了一般一个甩手就要撤回。
可江见川却先她一步,握住了那只纤细的手腕。
他将许星雪的手臂拿开一点,接着微微俯身,两人的颈脖相错,几乎贴着鬓角,手臂从身侧环过去,像拢起一个拥抱。
空气中混着江见川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许星雪呼吸一滞。
然后。
她背在后面的退烧药就被拿走了。
许星雪:「……」
天杀的。
药房的袋子很显眼,江见川脸上的笑褪得很快。
许星雪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跳起来去抢。
江见川没有阻止,只是在对方拿到药时用指尖撩起姑娘家蓬松的刘海,把手掌覆盖在许星雪的额头。
许星雪又是一僵,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为何,只要和江见川有身体接触,她就有点大脑短路原地断联。
以前也不这样,她记得自己高三毕业后还能飞到江见川的背上把人一顿爆锤,现在时代变了,人好像也变了。
许星雪掉线绝望中。
停顿几秒,江见川把手拿开,反手贴上自己的:「多少度?」
许星雪突然回过神,连忙往后退开两步,十分笃定道:「我没烧!」
被抓了个现行还没有。
江见川叹了口气:「哪里难受?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真的没烧,」许星雪嘴硬头铁,「买给你的,我怕你发烧。」
江见川皱起眉:「别闹。」
许星雪老实下来:「低烧,很低很低很低,吃过药了,没什么大问题。」
江见川垂眸看着她,没吭声。
许星雪侧身,同手同脚往自己房间走,脑子里掀起风暴,斟字酌句:「不会有人觉得我发烧是因为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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