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父也劝。
胡煦朝宋樆家看了一下,邀道:“来吧,你一个人动火也麻烦。”
元宵过后,宋父便迫不及待地回山,伺候他的花草去了。
小院又只剩下宋樆一人。
盛情难却之下,宋樆答应了。
胡煦是真高兴,席上难免多喝了几杯,话也多了起来。
他谈自己对此次考试的把握,畅谈理想,整个人犹如冉冉升起的星子,熠熠生辉,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胡家人皆为其高兴,纷纷举杯祝贺。
最后,轮到宋樆举杯,她诚心祝贺道:“我相信你,你一定能高中。”
胡煦倒酒与她轻轻一碰,“嗯,我也信你这话。”
哎哟哟,胡槿将脸缩到丈夫身后,遮住满脸笑容。
席末,胡煦握着酒杯睡着了。
胡父和胡姐夫小心扶他回房去睡,胡母和胡槿也放轻了声音,收拾残局。
宋樆不好多留,便告辞回去了。
回到自己院子,想着胡煦踌躇满志的模样,宋樆脑海里忽然回响起父亲的话。
胡煦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她在院里独立半晌,然后沉沉吐出一口气,随后打量起自己的小院。
冷冷清清、空空荡荡,一如她此时此刻的心房。
半个月后,宋樆切切实实地感受到父亲那番话的重量。
胡煦中了,一甲状元。
花马游街,曲池御宴,整个京城都为新科状元沸腾。
而他们这个原本僻静冷清的巷子,一夜之间便热闹起来,千人、万人犹如浪潮涌来进来,将所有人都掀了个措手不及。
胡家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上门恭贺之人,从清早走到深夜。
而胡煦除放榜那日骑着御赐宝马回来告谢父母之后,便没落过屋,一直被架在外应酬。
宋樆在放榜当日,将早早备好的贺礼送了过去,可迅速被淹没在堆山般的礼品中,不见了踪影。
等过后再见胡煦,他已为士,而她仍旧是那个背着花走街串巷,无人问津的宋樆。
她送花到客人家中,偶尔有客人问起:“你不是和新科状元住一条巷子么?和他们家关系如何?不若帮我引见,或者帮我带个礼过去?”
她只摇头答道:“恐怕不大方便,我跟他只是邻居。”
客人有些遗憾,“哦,只是邻居。”
嗯,只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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