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复一个健步劈散剑气,推开陆仁,手中长刀横扫迎上剑光,被横推出数十米,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厉色道“这是灾厄级的晦暝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陆仁一旁的老汉提起他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大伙分开跑!”,一道剑气从他身傍擦过,直直命中一群尝试结阵的域卫,数个域卫被瞬间蒸发,边缘的被吹飞,紧接一刀剑气扫向众人,刀疤脸一把抓住被吹飞的眴仔夹在掖下,飞扑躲过,一个弹跳跳进树林,跟上老汉。
陆仁看着老汉刚欲张口,眴仔尖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放开我,我要跟队长一起战斗!”
他张牙舞爪的想扒开刀疤脸,喊道“域卫的使命是为了保卫九域,陈衡你这样抛弃同伴的懦夫能叫域卫吗,陈衡,你放我回去!我要和大家一起战斗!”
“没听见副队叫我们快跑吗,那种级别的战斗你上去也只能给队长添乱,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个消息传递给离州府,帮他们组织撤离”陈衡神色冷漠“听明白了吗,陈眴。”
“难道父亲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就是这样教你们战法的吗”陈眴喊道,咬住陈衡那只夹住他的手臂。
他脚下健步如飞,树林如光从身后驰骋而过,陈衡面无表情的说道“就是因为叔父,我才会带你走,那是灾厄级的晦暝,你我齐上,只会白白送命。”
“我…”
陆仁听着身后叔侄二人的争吵,看向前面的老汉问道“叔,灾厄级是什么意思?”
老汉提着他跑进树林后,就面色沉重,把他放下后更是一言不发,只是拉着他向山下跑去。
陆仁看着老汉的背影,他沉默半响后答道“你是的教官没有跟你们说过晦暝的等级吗。”
“我们将晦暝从底到高划分为狼级,虎级,卒级,将级,龙级以及灾厄级,灾厄级之上还有理论上存在的神灾级。”
他顿了顿,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身后树林中的声响已接近于无,他才放下心来接着说“而任何一只灾厄级晦暝都俱有毁灭一个州的实力,而以我们这些域卫的实力顶天应对将级,面对灾厄级晦暝我们只是他们的零嘴而已。”
“我们对于灾厄级晦暝根本不只一提,我们这二十几个域卫只有副队能过两招,争取时间等榴火老大回来。”
“只有榴火老大这个级别能对抗他”老汉拍了拍陆仁的肩道,说道“好了,不要辜负副队给我们争取的时间,快走吧。”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做不到吗?”陈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声音沉重而落魄。
“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老汉看看他一旁的陈衡又看看散着发的陈眴,叹了口气,拉住一旁的陆仁说“所以我们要把信息传递出去,让上面撤离居民。”
“好了,别浪费时间,快走吧。”
陆仁望向陈眴,陈眴手按在刀上,一头黑发散乱,血色的残阳穿过密林落在他单薄的身上,残破的战甲映着残阳的余晖,在残阳下瘦小的躯体显得犹为薄弱,他拔出刀鞘说“我不走了,我在这里替你们断后。”
“别闹,跟我走”陈衡说道。
“我不走。”
“陈眴!”他对上陈眴那双坚定的眼睛,忽地心中一震,他从未从这个瘦弱的侄儿眼中看到过那种坚定,那种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浓郁的色彩。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定,毅然决然的站在那里,让血色的残阳照耀,他忽然恍忽了,似乎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他父亲的影子,那个高大的男人持着一把钢刀站在门前挡住那头狰狞的晦暝。
看到一个瘦弱的男孩在破败的道场中挥舞长刀,看到师兄弟们一个个战死在战场上,自己却在尸体堆中苟活下来。
陈眴凝视着他这个叔父,凝视着那张刀疤脸在微微颤抖,闭上眼睛良久,才吃力的张开嘴,吐出一段话来“好,好小子,我也不走了。”
“叔父。”
“不必再说了,陆仁兄弟,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他喊住陆仁,从胸甲中掏出一封信件,迭给陆仁。
陆仁看向那封信件,泛黄的信封上写着钥月收二字,陆仁指了指自己问道“给我?”
“是的,拜托了兄弟帮我带这封信送给村长就行,村长知道怎么做”陈衡说道,像是怕他拒绝又急忙从腰间布袋掏出一枚青铜色的十六面骰子和信封一起给他“拜托了,陆兄。”
陆仁接过信封和骰子答到“我会的。”
“祝陆兄一路顺风。”
“祝二位武运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