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哥哥,那就请小心。”
“我会的。”紧接着,房屋内再度传来了刺耳的声音。
随后,走廊再度回归令人不安的平静。
而屋内走廊尽头的,一角的角落里,一对小小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对黑色的轮廓。
通体红色,未知种类的大型蜘蛛从打开的窗户中爬了进来,在屋内的一角织起了网,安静的等候着猎物的上钩。
但它的四只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塞勒涅二人,仿佛她们就是自己晚上的猎物一般。
塞勒涅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脱下了头顶的斗篷,也露出了额头那难以磨灭的疤痕。
房间的布局和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不同,也没有多华丽,只是到了正好能使人舒适住下的程度。
一张正好能容下两人同时躺倒的大床,而床旁边就是一扇并不是很大的窗户。
熄灭的煤油壁灯被安放在墙壁的凹槽里,写字桌和衣柜一应俱全,尽管都不算可以真正让人舒服,但也可以让人安心的写完一篇日记。
而床的对面,却又挂着一副油画。
油画中画着的,却是一对手挽手的金发小女孩。
纯白的连衣裙与凉鞋,头顶的金发在脑后绑成一对小小的麻花辫。
站在一个巨大洋馆前的她们,外貌娇小可爱,只是她们的眼神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尽管低下的头依然能够看到她们的双眼,但此刻,她们的眼神却显得额外阴森诡异,就像是紧紧的盯着画外游客的一举一动。
莎莉看着墙上的画作,咽了口唾沫,随后转过头,不再去看这么诡异的玩意。
而当她看向桌前的塞勒涅时,眼神却落在了她的额头。
“塞勒涅姐姐?”她走了过去,整了整身上的连衣裙,坐在了塞勒涅的腿上。而双眼,却在抬着头后,看向塞勒涅的额头。
“莎莉是有什么事情吗?”塞勒涅则温柔的搂住莎莉的肩膀,笑着又伸出手轻抚着她那柔顺的金发。
“塞勒涅姐姐额头上是……”她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疑问,却也伴随着同情。
这么大的疤痕,根据深浅程度,这样的伤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出现了。
“很丑陋是吧?”而面对莎莉的疑问,塞勒涅抚摸着她的手也停了下来。“这个啊,是我做过的同等丑陋的事情而得到的惩罚。”
“也就是罪过?”莎莉的语气在一瞬间因惊讶而略微的发生了变化。
这么温柔的大姐姐,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过错才会留下这样一样丑陋的伤痕……
“我……”塞勒涅抬起了自己的头,眼神却出现了一丝悲伤与悔恨。
随即,她说出了自己这块伤疤的由来。
那由一名普通的少女变成罪人的自己的,曾经犯下的大错的证明。
周围寂静无声,窗外的雾气将整面窗户笼罩得严严实实。
房间角落的笨重座钟不停的发出滴答的响声。
墙壁上深深凹槽里的煤油灯摇曳着微弱的火苗,照亮着这一小片的黑暗。
床边摆放的巨大镜子无声的摆放在陈旧的衣柜前,而衣柜半掩着的门,稍稍动一下就会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几件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女士衣裙整齐的挂在衣柜中。
在无声的昏暗里仿佛一个个站在衣柜中的鬼影。
床对面的挂画,刻画着一个站在幼小的女孩,仰着头看着面前向她伸出手的,站在高高台座上的天使的雕像。
那白色的天使,身穿长及脚裸的无袖长裙,展开自己厚重的翅膀,向着少女伸出它那僵硬的手。
而那女孩,则用自己柔嫩的小手拉住它。
但是,那女孩的后背却慢慢的长出一对小小的乳白色翅膀。
而她的双脚,也渐渐的被和它一样的乳白色所覆盖。
天使微笑着,看着小女孩那慢慢的转变,慢慢的变成自己那小小的同类,和它一样的白色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