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阿蛮无所谓一笑,径直坐下,却因受不了那浓厚的味道又瞬间弹起。
床上的人仍旧闭着眼,似乎知道她受不了这味道,不屑地笑起。
她理了理衣服,眼前的谢真毫无形象地躺着,也不管身上脏污成什么样,得益于他那张脸和一副好身材,修长的双腿展露无遗,衣裳红白交错,染上织锦被褥,倒是有几分荒诞的怪异美感。
南阿蛮吸了吸鼻子,凑近之后拍了拍谢真的脸。
终于在南阿蛮几次锲而不舍地拍打之后,谢真缓缓睁开了眼,眼前出现一只手,谢真抬眼看去,南阿蛮笑得灿烂,“打个商量呗,大皇子。”
谢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毫无兴致地重新闭上眼。
南阿蛮保持微笑,嘴里吐出几个字。
“没礼貌。”
随后便拉着谢真的手臂,将他从床上拉起。
谢真终于受够了她的胡闹,起身瞬间反手扣在南阿蛮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带向自己,凑近南阿蛮耳边威胁道:“再吵杀了你。”
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呼吸的幅度,交缠着浓烈的血味,这床榻方寸之间一时静默无语。
谢真突然想到梦中南阿蛮摸他的头,捏他的脸,当时的距离,可没那么近。
鬼使神差地,谢真竟没有拉开距离。
南阿蛮趁机伸手扒开谢真领口,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心口处的伤还在淌血,伤口边上的皮肉甚至也翻滚出来,看样子比昨夜还要严重。
她不由得咋舌,真男人从不喊疼。
【检测到目标当前处于虚弱状态,请宿主照顾目标以推进任务进度】
脑中系统又在吵吵囔囔发布命令,很烦。
南阿蛮将谢真领口拢好,拍了怕谢真的肩膀,“把衣服换了,上点药再躺。”
谢真看向自己肩膀,眼神不解,冷笑一声,随即问道:“你有什么目的?我的血还是我的命?”
“有区别吗?”南阿蛮瞟了一眼他的伤口,“你这再多放几次血,离死也就一步之遥了。”
话音刚落,谢真的眼神变得危险,南阿蛮见状急忙稳住他。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谢真神情冷漠,闻言讥笑道:“宫中二十一年,虚弱时就连猫狗都想来啃食我。你又是什么人?敢对我说不会让我死这种话。”
“身份诡异,行为古怪,如今说话也可笑。怎么?你背后的主子为了接近我,已经不惜用这种手段了吗?”
谢真食指抬起南阿蛮下巴,眼神冰冷,“这张脸,还不够打动我。”
南阿蛮沉默半晌,最终吐出一口浊气,迎着视线看去,眼神澄澈清明。
她拉下谢真的手,坐直身子,再将手放在谢真肩上将他压低,与自己平视,平静且真诚地对他说:“要是我真的对你有所图,现在已经被你气得杀人灭口了。”
不管谢真反应如何,继续道:“你我相遇以来互殴两次,我救你三次,算起来是你欠我。咱们打个商量,你给我一个容身之所,让我留在雪月园,不问我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也不过问我是何身份。作为回报,我会帮你解决身边的麻烦。”
似乎没想到南阿蛮会这样说,谢真认真审视起面前的人,他自小见过不少嘴脸,或贪或假,或淫或痴,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眼前的人,却像个新奇的物种,是他平生未见。
“如果要一个容身之所,谢翊和慕容兰给你的胜过我百倍。”谢真缓缓开口,眼中不放过南阿蛮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嗨呀,”南阿蛮轻叹一声,摆摆手,“可我不喜欢他们啊。”
她对谢真笑道:“我比较喜欢你啊。”
谢真一怔,他不由想到梦中残片,旋即眉头紧皱,看向南阿蛮,“你和巫族有什么关系?”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南阿蛮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