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被国师拿着拂尘打出几米之外,再不敢去找国师搭话了。
而后,他又找上了阿昭,这一路上他就跟只黄鹂一样,在阿昭的耳边喋喋不休。
面对这样聒噪的人,只有不回应,才是最好的应对之法。
一旦阿昭回应,他便会立即兴奋起来,一张嘴开开合合,能念叨个两个时辰不停歇。
谢遥见阿昭不理会他,他也并不生气,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想到今天自己惩治了恶霸,开心的就像个孩子一般。
少年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他也不安分,身子一直动来动去。
而且他自言自语也能玩上许久,偶尔还跟自己的马儿对话。
阿昭默默的收回了视线,心中有些疑惑,看向谢遥的目光多了一些同情。
这少年……莫不是个傻子?
马儿在积水之中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此处城池的县令府。
县令府门口聚集了许多面黄肌瘦的灾民,他们拿着破裂的碗守在县令府门口。
这些灾民……
他们从安分守己、经营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农民,沦为了当街乞讨的乞丐。
“大人行行好吧,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
灾民们声音低小微弱,声音沙哑,身上穿着破旧的衣裳,已经被脏污的水患腐蚀的不成样子。
许多人饿的面黄肌瘦,身子摇摇晃晃地坐在地上,却不敢依靠柱子。
若弄脏了柱子,他们便连这门口都无法停留,会被无情的衙役给通通打出去。
饥民们手指肿大,红肿不堪,脚上穿着草鞋,双脚漆黑无比,还有不少人脚趾头腐烂,混着泥土和水中的腥臭,有些刺鼻难闻。
“去敲门。”忘尘看着这些凄惨的百姓,面露悲戚。
可他如今还有要事在身,暂时无法出手相助。
他心中只觉得无奈和悲凉。
赈灾一事,皇帝已经全权交给阿昭处理,国师前来的首要任务,除了是监督之外,还有为皇帝彻查此前十万雪花银被吞一事。
至于谢遥,虽然被封了一个赈灾使的名号,却并无实权。
只因,谢遥的祖父是当朝的右相。
当今的陛下多疑,虽有些昏庸,但还没有到愚蠢的地步。
他不可能将权力交托在一个背靠世家大族的纨绔子弟手上。
忘尘和阿昭此次前来赈灾,他们二人本应各安其职,若是忘尘贸然插手,指不定会被哪个大臣上告他擅权独断。
县令是掌管澧南郡的高官,他自认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坐在房间里数着自己贪墨的赈灾银两。
县令府中,几个衙役在嗑着瓜子,日子悠哉悠哉。
听到敲门的声音,其中一个衙役拿着一个巨大的木棍,将大门打开。
“什么人?”衙役以为是来敲门的是灾民,竟然又敢敲门?正想着教训一番灾民。
万万没想到,一打开府门,门外全是官兵,穿着朝廷特制的铁胄,雄姿英发声势赫奕。
“拜见大人!”开门的衙役跪在地上,叩拜说道。
门外的大人腰上佩戴着一块令牌,上面雕刻着太常寺三个大字,上面的云虎花纹,足以看出那是是朝廷中的派来的大官。
阿昭一行人下马进入县令府中,门外留守官兵。
谢遥还将五花大绑的严耀祖拖了进来。
谢遥眼尖,看了角落里的桌子,还有几个没反应过来的官兵正在那里嗑瓜子,摇骰子聚众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