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记忆都快被遗忘了……
马车继续前行,来到天牢的门口。
“什么人?”天牢守卫拔剑阻挠。
婢女拿出一枚令牌。
这枚令牌天下仅此一块,是代表东曌国国师忘尘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国师。
“下官参见国师大人。”守卫看见令牌立刻收起剑,跪地参拜。
黑袍人快步,向天牢里走去,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走到了沈墨的牢房,黑袍人停下了脚步……
沈墨抬手,正欲打开阿昭送来的食盒,却忽然听闻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哒哒……”脚步虽轻,但在阴森幽暗的天牢中尤为刺耳。
沈墨将食盒收起,他盘腿坐着,闭目养神,手中的筷子隐藏在衣袖里。
黑袍人进入沈墨的牢房之中,微微抬手,屏退了身后的随从。
女子声音泠然,“原以为沈家这次又会避之不及,没想到,竟还遣了人给你送吃食。”
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倾国的面容。
她穿着一身黑衣,在昏暗的牢房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容貌惊艳,不施粉黛,一双眼眸澄澈透亮,恍若仙子临凡。
听见女子的声音,沈墨微微地抬起眼眸,淡淡地开口:“淳妃娘娘。”
他直接说出对方的身份。
“你既已知晓我的身份,那应当猜到了本宫的来意。”她比沈墨年长许多,许多年前她曾见过沈墨一面,不过那时,沈墨还是个孩童。
那时的他,还是风光无限的定北王世子……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他都长这么大了。
还沦为了阶下囚,可真狼狈啊……
昭昭比沈墨小两岁,若是她的昭昭还活着,应当也……
“不知。”沈墨摇了摇头,他确实摸不透淳妃的来意。
“哗——”
淳妃从袖中拔出匕首,抵在沈墨的颈侧,她冷声道:“本宫的耐心不多,你最好实话实说。”
沈墨看着淳妃的脸,目光灼热,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位娘娘。
“娘娘请问。”
沈墨很清楚,在淳妃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她是不可能杀他的。
他脊背挺直,直视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沈墨隐隐猜测到她的来意,却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一个女子,设计让天时阁将沈煜掳走。
只是为了顺利回宫吗?
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胆敢半夜从宫中出来,亲自来天牢找他,这样的胆魄,可不是寻常女子会有的。
她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倒像是私自出宫。
今日是十五,皇帝照例应当宿在皇后宫中。
所以,这位宠妃,才有闲暇之余前来找他。
淳妃干脆地问道:“你当年,为何要当掉那枚三足金乌玉珏,还将另一枚玉珏赎走?”
淳妃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思念,她指尖颤抖,“当年来当玉珏的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她还活着吗?”
她眸中隐含泪水,她想确认她的孩子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