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了衣服,走进水里。
浑身浸泡在温热的水里,我忍不住闭上眼睛。
那个男人,总是用最体贴的方式,提醒你:你不能没有他。
可他却总站在你一步之外。
如果他真的那么怕爱我——那我是不是只能,用一寸一寸的靠近,把他推到没得退的地方?还是让他完全失去我。
是不是那时候他才有勇气面对我们之间的一切?
我洗完澡出来时,客厅的灯已经调成了最暗的暖光。
那盏他平时会关掉的落地灯,此刻像某种默许,还开着。
空气里还残留着热水的蒸汽味,混着白茶香薰,房间变得像某种不设防的梦境。
我走出来,穿着他留给我的睡袍,脚步极轻。
沙发那边有动静,我以为他还醒着,结果走近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他靠坐在沙发角落,头微微偏向一侧,一只手自然垂在腿侧,另一只手还放在手机边上,像是原本在等我出来,结果没等到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真的很累了。
眼下有淡淡的青影,眉间还残留一点惯常的克制和皱眉的习惯,但嘴角……很少见地没有紧绷。
他睡着时的样子,像另一个人。
没有道德感、责任感,也没有那一层“父亲”的冷静。
只有南泽。
赤脚踩在温热的木地板上,那一点点声音像被夜晚吞掉。身上的水汽还没散尽,头发半干不湿地搭在肩上,轻轻滑过锁骨。
我顺手把睡袍束紧,走近他时,整个空间安静得出奇。只剩落地灯投在灰白沙发上的一小团光晕。
他就那样靠在沙发一侧睡着了。
睡得极沉。
一只胳膊垂落着,指尖几乎碰到地毯,另一只手自然搭在腹部,真丝睡衣因为动作微微卷起,露出一截腹肌线条,若隐若现,勾得我喉咙发紧。
我走近几步,在他面前蹲下,轻轻趴在沙发边缘,像小时候趴在床边偷看他午睡那样。
可现在不一样了。
南泽他真的太好看了。
睫毛又黑又长,睡着的时候垂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鼻梁笔直,嘴角弧度冷峻,却不失温柔。
他的下颌骨线条利落,锁骨在V领下若隐若现,连呼吸的起伏都性感得不可理喻。
我盯着他看,近得几乎能数清他脸上的绒毛。
他那张脸睡着时不像平时那么冷,反而更像他二十出头时的样子——刚刚成熟的青年,轮廓凌厉却带点少年感。那时候他是我最崇拜的人。
我靠得更近了,呼吸轻得几乎停止。
我不是没想过亲他。
甚至,我在无数梦里都亲过他。
可这一刻我才发现,真正面对面靠近他时,我比梦里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