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然不是,”他说,声音中的傲慢现在掺杂着真正的自信,“那是我自己开发的变体。连普罗芬特的《魁地奇通用策略》中都没有。”
啊哈,终于找到了通往马尔福自尊心的道路,莉拉想,夸他的飞行技巧。
“那么?”她期待地问道,“你会教我吗?”
德拉科似乎在进行某种内心斗争,仿佛在权衡炫耀自己技巧的欲望与与莱斯特兰奇共度更多时间的不情愿之间。最终,骄傲战胜了偏见。
“好吧,”他勉强同意道,“但不是今天。今天你已经尝试过一次自杀,一天一次就够了。”
“我很感动你如此关心我的安全,堂弟。”莉拉揶揄道,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我不知道马尔福也有保护欲这一面。”
“这不是保护欲。”德拉科立刻反驳,声音中带着防御性,“这是常识。如果你在我的指导下摔死,父亲会杀了我。”
莉拉笑了,这次是真心的。德拉科·马尔福实在是个奇怪的矛盾体——一分钟前他冒险救了她,下一分钟却假装这只是出于自私的动机。
他就像一本用密码写成的书,每一页都在宣称自己毫无价值,却又忍不住透露出真正内容的蛛丝马迹。
“你知道吗,”她说,声音突然变得更加柔和,“你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糟糕,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看起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近乎赞美的评论。
他的表情变化比魔药课上失控的坩埚还要丰富——困惑、怀疑、警惕,最后定格在一种刻意的冷漠上。
“别误会了,莱斯特兰奇。”他说,声音重新披上了那层熟悉的傲慢外衣,“我只是履行赌约。马尔福从不食言。”
“当然,”莉拉点点头,装作严肃,“纯血统的荣誉高于一切。我完全理解。”
他们之间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不完全是尴尬,但也远非舒适。
莉拉发现自己正在研究德拉科的侧脸——那个过分尖锐的下巴,高耸的颧骨,以及那双灰色的眼睛,此刻正盯着远处的地平线,仿佛那里藏着某种答案。
在阳光下,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温柔。
少了那种冷漠面具,他几乎可以被误认为是一个普通的十三岁男孩,只是恰好拥有异常苍白的肤色和令人烦恼的完美头发。
这个想法带着一种奇怪的悲伤,但莉拉迅速将其推到一边。感伤从来不是她的风格,尤其是在才认识两天的人面前。
“好了,”她打破沉默,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轻快,“既然我赢了比赛,作为奖励,你可以请我吃点东西。我饿得能吃下一整只鹰头马身有翼兽。”
德拉科似乎松了一口气,仿佛也很高兴回到更安全的交流模式。
“厨房里应该有点心。”他开始收拾飞行装备,“我们可以让家养小精灵送些吃的到花园里。”
“太棒了。”莉拉突然真的感到饥肠辘辘,“希望他们有巧克力蛙。我在德姆斯特朗最想念的就是英国的巧克力蛙。”
德拉科抬起头,表情介于惊讶和不信之间。
“你喜欢巧克力蛙?”
“有什么问题吗?”莉拉挑战地看着他,“你以为德姆斯特朗只给我们吃活青蛙和婴儿心脏吗?”
德拉科的脸再次变红,证实了她的猜测。
“我没那么想。”他辩解道,但语气不太有说服力,“只是……没想到你会喜欢那么普通的甜点。”
“让我猜猜,”莉拉说,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你更喜欢那种需要用纯银刀叉才能吃的高级法式甜点,名字里至少有三个音节,最好还带着某个著名巫师的姓氏?”
德拉科张嘴想反驳,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介于恼怒和被逗乐之间的声音。
“跟我来,莱斯特兰奇。”他说,声音中的僵硬稍微软化了一些,“我们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
当他们并肩走向庄园时,莉拉注意到德拉科与她保持着一个精确计算的距离——既不会太近显得友好,也不会太远显得失礼。
一个完美的马尔福式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