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开头,等一下你看。”顾砚辞看到往吴慈生旁边走的管家,眼疾手快拉住正要往那边去的季安之。
季安之一个没留神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往后踉跄几步,左脚绊右脚没站稳就要往后摔。
“当心。”低沉的男声裹着独特的香味压下来。顾砚辞一只手揽住她后腰,将失重的身体稳稳兜进怀里。
季安之只感觉脑袋一片混乱后,狠狠地撞到顾砚辞的胸膛。
她刚要说话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捂住口鼻,听到耳边传来的说话声:“别说话。”
季安之两人躲在死角观察阳台里的吴慈生和管家,那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一起。
管家端坐在椅子上,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苍松,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神锐利而深邃,神情严肃和之前见到过的样子不太一样,但是却莫名的熟悉。
吴慈生坐在桌子的另一旁,身体坐得笔直,不过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他的表情恭敬而沉稳,眼神始终保持着专注。
季安之看着两人的气质好像和以前不一样,此刻两人的地位好像倒转过来了。
她伸出食指先拍拍顾砚辞,指了指自己,又指指了他,最后左手放平,右手在左手上做出一个小人跑路的动作。
就在季安之以为顾砚辞看不懂的时候,他点点头示意明白,两人离开客厅。
“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人刚刚的表现很奇怪,按理来说吴慈生和管家坐在一起应该是他的气势会强于管家,因为李琳说过吴慈生也是企业家,公司规模还不小。这样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但是刚刚看来,好像吴慈生的气势低于管家。不过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季安之对着刚刚看到的一顿分析。
顾砚辞看着季安之说:“你的直觉和感觉好像比一般人要敏感,但是你的感觉并没有出错。吴慈生的坐姿在管家面前会拘谨起来,气势也收敛起来和平时的状态都不太一样。”
“气势可以增长,气质可以改变和隐藏。但是有一点下意识的动作和神情是很难短时间改变,刚刚吴慈生对于管家的态度有一种毕恭毕敬的感觉。”
“奥,那也就是说这两人很大概率认识而且说不定……”季安之后半句话和顾砚辞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互换了身份。”
季安之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顾砚辞:“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得找个机会分别试探两人。我和吴慈生,你和管家,因为管家很有可能就是庄园主人。”
顾砚辞听到这个分配,不自觉皱起眉头,微微攥紧拳头,对这个分配不满地说:“我们互换,我跟吴慈生,你和管家。”
“为什么?”季安之的眼睛睁得略大,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不为什么?”顾砚辞欲言又止,不知何时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时不时地轻轻摩挲着,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你跟管家有仇,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是来复仇的。”季安之眼睛突然一亮,想起自己曾莫名其妙问过李琳的问题,音量不自觉放大,一针见血指出:“你就是那个私生子。”
顾砚辞以往淡定的神情再也没法保持住,脸上露出了一点情绪,语气不善地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安之有理有据地说:“刚刚,我曾问过李琳吴慈生有几个小孩,她说有两个,分别是正妻所生的一女和一个私生子。你说自己是来复仇的,加上你对自杀的事情过于敏感。所以你是为母报仇,因为你的母亲被吴慈生欺骗选择自我了结,而真正的吴慈生很可能是管家。”
“你脑洞还挺大,不过的确你猜对了。”顾砚辞说完笑出声。
从来到这座岛上开始,这是季安之第一次听到顾砚辞的笑声,说不上来的感觉,因为这个笑声带着点悲伤。
“你不去试探管家,是怕等会儿忍不住对他动手?”季安之好奇地询问顾砚辞,“不过为什么你这个当儿子的会认不出爹。”
顾砚辞讲述自己:“自我有意识起,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的真实模样,这个男人隐藏得是如此的好。我的母亲经常和他电话联系,就算见面也是出去旅游。”
“我记得那是我小学的时候,也就一二年级的样子,我回到家一切都被改变了,我成了孤儿。”
小小的顾砚辞开心地拿着从学校获得的奖状,准备展示给母亲看。
“小辞,你回来了。”顾砚辞一走进门就看到乱七八糟的屋子,和蜷缩坐在沙发上的母亲。
他察觉母亲的难过,小心翼翼地举起奖状:“妈妈,你看第一名,是全校第一名。”
顾思忍住哭腔,哽咽地说:“真乖,小辞以后要好好长大,不要像你的父亲一样,记得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好对待你未来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