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序回来,是两个多小时后。
原本还在休假,但临近年关,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股东也有变动,裴序只好提早结束假期回公司。
好在宁也已经跟他回来,这个假期结束也没关系。
智能门锁滴滴两声。
裴序开门进来。
房子里面没有亮灯,黑沉之下只有落地窗外隐约的光影落进来,寂静,无声。
空气似乎没有在流动,酒精的味道清晰可辨。
裴序眉头微蹙,有种不好的预感,抬手按下墙壁开关,客厅的灯瞬时亮了起来。
发白的亮光,照亮房子每个角落,只一眼,他就看到了趴在岛台上的宁也。
后方酒柜的门半开着,岛台台面上倒着两个空酒瓶,越是走近,酒精的气味就越是明显。
裴序停在宁也身旁,看一眼歪着身子看不清脸的宁也,再看一眼被喝空的酒瓶,然后又重新看向宁也。
他伸手,扶住宁也的肩膀,抬起上半身,皱着眉头喊宁也的名字:「宁也?」
宁也全身软绵绵的,他挑的是酒柜里度数最高的酒,两瓶下去,终于醉了。
脑子迷迷糊糊,眼皮几乎没力气睁开。
听闻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的眼睛无力睁开一条缝,眼前的人有重影,看不清模样。
觉得光线刺眼,他又把眼睛闭上了。
裴序握紧宁也的双肩,再次尝试喊他的名字,但他没有了反应。
白透的皮肤因为酒精的作用,泛着一层薄薄的粉,连鼻尖都是红的。
有种道不明的破碎感。
「怎么喝这么多。」
裴序不知宁也是怎么回事,突然喝这么多酒,叫也叫不醒。
他环顾四周,没看到吃饭的痕迹,便确认宁也是空着肚子喝酒,怪不得会醉。
醉酒的宁也仿若无骨一般,全身柔软,裴序弯身横抱起他,低头用鼻尖在他额头碰了碰。
原来醉了是这个样子,没了平时的刺,不哭不闹,像乖巧的软体动物。
现在的裴序是这样觉得的,等他将不省人事的宁也抱回卧室床上后,他就发觉自己的判断错了。
宁也一点也不乖巧。
脱衣服的时候,他皱着一张小脸往边上躲,不肯让人碰。
擦脸的时候,又推开裴序的手,觉得毛巾太冰。
裴序没由着宁也,用冰毛巾给他擦了发烫的脸和身体,换上睡衣,盖上被子。
等做完这些,裴序才缓一口气,扯了扯衬衣领口的领带。
西服外套被随手放在一旁,他在床边坐下,凝眸注视着小脸泛红的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