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澜大惊,被炸药的爆破声震得暂时失去的听力,此时正慢慢恢复,听到了无数的哭喊声。
“小然。。。。。。”孙景澜顾不得身中剧毒,解了刚才点的周身大穴,强行运行内力,迅速往村庄内掠去。
一路上,触目所见,皆是焦黑的树木与土壤。
贯穿耳边的,全是人们痛苦的哭喊与被火烧后的呻吟。
这个昔日如世外桃林般的桃花庄,已葬身在熊熊烈火中,变成人间炼狱了。
一个士兵挥着长剑向村民们砍去,桃花庄的村民们因为事发太过突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几乎全都手无寸铁,毫无抵抗之力。
见到长剑砍来,人们只能一窝蜂的拼命往后退。
其中一个妇女抱着孩子,步伐跟不上其他人的速度,落在了人群后面。
士兵的长剑直直的向她砍来。
“芸娘!”一位老者撕心裂肺的大喊。
芸娘留念地看了老者一眼,放手让孩子跑远,自己则闭上眼睛,停下脚步等着死亡的到来。
长剑的破空声几乎响在耳畔,却听“铛!”的一声。
芸娘睁开眼睛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士兵捂着兵器连连倒退了好几步,一颗小石子深深地卡在长剑之中。
见状,芸娘惊讶不已,来不及细想便赶忙回头,向人群中跑去。
“娘!”被放下的那个小女孩,朝芸娘扑了过去。
芸娘抱住小女孩,来回抚摸,满眼泪水。
“是孙公子!芸娘,是景澜救的你!”人群中有人喊道。
芸娘向前望去,却看见孙景澜手撑在树干上,面色苍白,唇边留下一道血迹。
“景澜?”有人伸手扶住孙景澜,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也被人暗算了吗?”
孙景澜摇摇头,又咳出一口血。刚才强行催动内力打出石块,导致毒液越发深入经脉。
“你可是桃花庄武功最高的人了,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有村民焦急道。
“呀!”刚才那位老者忽然注意到孙景澜胸口的刀伤,惊诧道,“景澜,你这胸口是谁刺的?血还泛乌,你中毒了?!”
“啊!”众人哗然。
孙景澜擦掉又涌到唇边的血迹:“诸位有见到萧然和小峰吗?他们可还安好?”
有人道:“这群士兵刚攻进来时,我们还曾一起躲避。后来这群士兵见人就杀,小峰还拿他的弓箭射死了几个士兵,保护了我们。但后来攻进来的士兵越来越多,我们东跑西避的,彼此都走散了。”
孙景澜闭了闭眼睛,强忍下心中的焦急与闷痛。
他看着众人,坚定道:“桃花庄的这场大火由我所起,我万死难辞其咎。接下来,就由我结束这一切吧。”
众人看到孙景澜神色中赴死般的决然,一时震住了。
半响,有人不解道:“景澜,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有人继续道,“若是桃花庄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的话,那也是我们的命了。没必要拉你一个外乡人跟我们一起丧命。”
孙景澜摇摇头,谢过众人好意,心中愈发愧疚难当。
众人还待再劝,只听芸娘道:“孙公子既然说此次桃花庄大劫是由公子引起的,那理应当由公子解决。”
“芸娘!”众人皱眉。
“但刚才孙公子救了我与小女一命,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所以。。。。。。”芸娘抱着孩子,对孙景澜微微一笑,“无论孙公子是否能解决这场劫难,我都不会责怪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