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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9。19晋|江独家发表
◎两面。(已替换)◎
“蒋主簿才思敏捷,你若是觉得他可堪当大任,放心让他去做便是。但光你上折子无用,他也当向陛下自荐。你亦不要怕他逾矩,他主簿多年,如是不表露他的能力,陛下定然会忧心黄河修坝事关重大,另挑人选。”放下毛笔,容洛接过何姑姑递来的汤药暖了暖手,“舫司你无可用之人……我觉着令都督的侄儿令淇洲不错,我这处识秋亦是不错的人,你皆可以带去用。远洋之事看似不甚要紧,在国库的份量则举足轻重。明年的若是错过了……”
抿了一小口药汁,容洛耳坠的珍珠摇动,片刻思索道:“倒也不打紧。明年的争不到,便趁着一年在舫司里好好盯着人,来年入了夏,有能用的人了再派也行。”说罢在何姑姑的紧盯下将药一口饮尽,猛地苦皱住了眉头。
那药未加甘草,何姑姑方才递过去的时候提了一嘴。奈何容洛心思在舫司远洋一事上,一个字都没听见。此时见她苦得脸都拧在一块,何姑姑吓了一大跳。
“哈哈。”容洛没听见的,容明辕在旁边都听着呢。方才容洛把药端起来往口中送,他是存了心地不提醒她,当下坏心思得逞,他按着桌案笑了一阵,从袖子里拿出来个布包,从里头取了几块渍糖的干甜瓜递过去,在容洛无奈的怒视下连连告错:“好阿姐莫生气,这不是瞧阿姐太专心同四哥说话了么?这瓜脯是今早去东市时买的,我吃了一块,甜得紧,赶紧压压。”
她近来用的药俱是添了蜂蜜同甘草降低了苦的,刚才一小口她没品出来,一下整碗入肚,舌头都在发麻。取了块甜瓜放进嘴里,容洛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得容明辕道:“这甜瓜是我昨日见皇叔逗弄宫女后特地向他打听了去买的,甜得像是糖浆不要银子。阿姐小口些吃,免得一会儿苦劲儿没过,又得喝许多茶水才压得下甜。”
那甜劲在甜瓜靠近唇齿时容洛便深有体会,咬了一丁点,那满溢口舌的苦味便极快地被压了下去。将剩下的甜瓜放进药碗里,容落饮了杯茶水,目光落到容明辕身上,“你方才说皇叔?是南阳亲王?”
“嗯,他从扬州带了个小郎君回来,说是从前相好的女子瞒着他生的孩子,如今那女子死了,奶娘没法子就找到了他。”容明辕颔首,把手中的甜瓜递给太子,见庄舜然在看,他将手中最后一块甜瓜分做两半,又递了一半过去,“那小郎君……容明露。与十三弟岁数差不多,不是很爱说话。皇叔此次回来是求父皇让他认祖归宗顺道留居长安,父皇没什么意见,倒是萧家发了好大气,还上了折子。”
容洛凝眉:“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日。”容明兰接话,“原本皇叔回来都两三月了,我看他一直在近前伺候,想来是在说服父皇让明露归籍。昨日圣旨出来萧家就上了折子——倒不奇怪,萧家那位茹娘当年是要说给皇叔的,皇叔退了还说姻亲束缚,眼下突然冒出个十岁的容明露,是当真让萧家难堪。如是我是那茹娘,活生生气死都说不准。”
南阳王感情之事她不做想法,只按上一世的记忆,她对他在这种时分留住长安深感怀疑。
毕竟南阳王此人……对皇位筹谋亦是十分长远。
“萧家发难了?”珠瞳轻动,容洛面色不改,“我记得那位茹娘今年已有三十,好似……还未嫁吧?”
“是,萧家供着她,如今看起来还跟十八岁的娘子一样。”颔首,容明兰继续道:“萧家说容明露没有嫡母,不成体统。又说当年退婚如何如何,要南阳王给个交代。”
她可从未听说南阳王有夫人,可转念一想,她也未曾见过南阳王有什么儿子。羽睫微微一眨,容洛笑了笑:“说到这,本宫倒想一事。”
她总觉得南阳王回来的目的不仅是因有子嗣图个安稳。想起前世他那副野心勃勃的模样,容洛总觉得他不会如此安分。且昨日重澈同她明白说了,那些徐云之拿来的信他从未写过,约莫是某人仿了他的笔迹给徐云之,有意借徐云之与她二人除去王氏。
再一深想,那人绕如此一个大弯做此事,也极有可能是想借除去王氏反布一局,除去她与重澈。
——刚才听闻容明兰说南阳王常在皇帝近前,又记起南阳王喜好字画,她便止不住地怀疑上了他。
再者,这样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朝中已不在少数。与其等南阳王露出野心的苗头,她更愿意此时就将他连根拔起。
“当年本宫携三娘出游,你与明辕皆在。因是杏颜想看飞禽,本宫便与明辕和她先行一步。”伸手贴近暖烘烘的火盆,容洛一幅平淡的模样,“当时皇后因毒杀本宫受禁青云观,本宫原不知青云观在何处,还是皇叔提了一句后山景致好,本宫方才知晓。”
“我记得了。”容明辕插口,陡然一下沉了脸,“那日去了后山,便有两个姑子引了阿姐入观。分明是那向氏老货与南阳王串通所为!幸是当年向氏没在观中布下杀手,否则阿姐岂不要丧命!”
此时久远,向氏已亡,他放松了警惕,许多向氏的事也就不再往心上去,见了南阳王也没什么想法。容洛这下一提,什么事他都想了起来,对南阳王自然不会再是一副好脸色。
“六叔与向……故皇后。”容明兰显然是想以向氏女称呼向凌竹。自向凌竹死后,旁人提及于她,他连一句“母后”都不乐意做做样子,“有来往?”
“本宫亦不知。”容洛恹恹地垂了垂眼,冬日烤火取暖最容易犯困,她今日又病着,最容易累,“皇叔十余年前便辞官去游山玩水,脾性温和好玩,向氏那般混乱,看着便不像有所交集。”
“但那日确是他引阿姐去见向凌竹。”容明辕冷哼一声,“这朝中有谁是表里如一的?瞧云显皇叔还一副书生模样呢,谁能料到便是他这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率领三千精兵击退吐蕃两万大军?宁姐姐闺秀面容不照样成了御林郎将?”
容明兰心中动了动,眉梢几不可见地微微一压。又听一直安静的庄舜然开了口。
“南阳王其实一直与各位大臣往来交好。”抬眸看着容明兰,庄舜然声沉似鼓,“说是爱好游山玩水,其实他去的地方多有节度使,已是军事要地……这几年他常往来长安,办花会诗会、学究一类的,他都同数位大臣保持亲昵,仿佛经常通信。”
一个声称自己对政治朝局并无志趣的亲王有意维持自己与臣子的关系,能说明什么?
自然是存在“兄终弟及”的想法。
谢家辅佐容明霄之事容明兰已经知晓,他不认为谢家与容明霄会老实待着,但容洛和谢贵妃、皇帝三重原因在那儿,他无法在这时对容明霄下手。眼下这一个大患未能解决,紧接着又来了一个南阳王,容明兰呼吸就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