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悠看向他,见那人无法置信的模样,他叹了口气道:「就在你被他刺伤的第二天,小酒的尸身也不见了。」
萧折渊神情恍惚地转过身,他眼底一片阴郁疯狂,「孤就不该放他走………」
若是这样的结果,他死也要将人绑在身边………
过了两日,依旧没有锦聿丝毫下落,这人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杂里街他阿姊的墓也不见了,萧折渊更加确信人不可能死,只是逃了丶躲着他丶不愿见他………
他派了大量的人马出去寻找,除了长安城,周边也要仔仔细细地找,不找到誓不罢休。
大雪纷飞的夜晚,干清殿被南北禁军敞开大门,举着火把将宫殿包围起来,萧折渊提剑踏上宫殿的台阶,他跨过门槛走进去,长剑拖在地砖上,『刺啦』的声响令人胆战心惊。
殿中宫女太监跪伏一片,不敢抬头来,萧折渊赤色五爪龙袍加身,身量硕长挺拔,气势凌厉,如排山倒海般震慑着在场的人,他如索命阎罗一般威风凛凛地走进来,阴鸷的眼眸盯着座上的元隆帝。
「逆子!」元隆帝指着人骂道。
萧折渊缓缓上前来,「孤若是逆子,父皇便是罪孽深重的昏君。」
「孤从未奢求过父皇的爱,但父皇杀妻弃子令孤多年来深恶痛绝,恨不得除而快之。」萧折渊掷地有声,他顿足,「既然父皇坐不稳这皇位,那便让孤来坐。」
「你丶你大逆不道!篡位弑父!你遭天谴!」元隆帝气急败坏,「来人!来人啊!将太子拿下!」
鸦雀无声,无一人应他。
元隆帝气结,「好啊,太子今日是做足了准备要杀朕了!哼!朕告诉你!你即便杀了朕!你也坐不稳这皇位!」
「坐不坐得稳就不劳父皇操心了,孤也会同父皇一般。」萧折渊的眼神如隼一般凶恶阴鸷,他剑指上位的元隆帝,「与孤不同心者,杀,势大篡权者,杀,忤逆违抗者,杀。」
元隆帝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丶你………」
「不过在此之前,孤要你下罪己诏文书。」萧折渊道:「承认你心胸狭窄丶无德无能,为达目的诬陷忠臣满门抄斩,后又杀人灭口灭人满门。」
「不可能!朕没错!镇国公府就是有叛逆之心,朕有悔的就是不该留下你这个逆子!」镇国公府势大,一直是元隆帝心中的一根刺,拔掉了他才安心,怎会承认自己的错。
萧折渊脸色阴沉,他磨着牙冷笑着,「父皇,你如今后悔也无用了,不如安安心心的上路,去那边懊悔吧,若是想你那几个公主皇子好好的活下去,就好好写下罪己诏,不然………孤可不保证,能让他们活着。」
「放肆!」元隆帝怒道。
萧折渊没了耐烦心,让人呈纸上来摆在元隆帝跟前的案几上,他踏上台阶上前去。
元隆帝看着眼前的黄纸,心中痛悔不已,只不过悔的是当初留了萧折渊一命,才让他反了自己,他最终咬牙执笔,写下罪己诏。
一炷香的时辰,元隆帝写下了罪己诏,萧折渊盯着瞧了瞧,目光落在元隆帝身上,他抬起剑横在他的颈间,声音冷厉,「到阴曹地府………同我母后和镇国公府丶以及瑞王府忏悔赔罪吧。」
说完,萧折渊眼神发狠,毫不犹豫地一剑抹了他的脖子,血浆喷涌而出,元隆帝惊愕地瞪大眼睛倒在宝座中。
殿中宫女太监战战兢兢抖如筛糠,萧折渊熟若无睹,他拾起罪己诏文书转身,手持着在滴血的剑刃缓缓朝外走去,看到殿外乌泱泱拥护他的一众士兵与将军,他语气淡然又张狂道:「陛下驾崩,新王当立。」
话音刚落,为首的司徒悠便率先跪下去,「末将等愿拥立太子殿下为新帝,执掌江山社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跟随镇北将军齐跪,呼声悠远。
萧折渊这一刻称帝后的激昂让他浑身浴血沸腾,但恍然间看向身侧时,发觉身旁的人至今还未有下落,他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平身吧。」
萧折渊转过身看着干清殿:「烧了。」
「是!」
干清殿被一把火烧了。
未央宫,袁福连忙跑进来,他慌乱道:「君后丶君后,陛下丶陛下驾丶驾崩,太子称帝了………
「什么………」柳君彦闻言双眼惊恐,他愣神,似乎不愿相信,「不丶不是这样的………西境兵马呢?为何没打进来?难道凉州加西境的兵马都不能打得过萧折渊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