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陆小酒小心翼翼叫他。
锦聿抬眸,『我没生气,去见你朋友吧。』
陆小酒见锦聿真的没生气,一瞬间雀跃起来,他转身出去。
不多时,萧折渊进来,他见靠坐在床头的锦聿盯着某处发呆,忽然想起来这人除了舞刀弄剑,好像没什么别的爱好,现如今外面天冷,也练不了剑,只能干坐着发呆无聊………
萧折渊坐在床边,他握住锦聿的手,感受到那想要躲开又忍下来的动作,他道:「明日一早,你与孤出发去南陵,你弟弟也要跟着么?」
锦聿抬眸看向他,眼中坚定,『我在哪儿他就必须在哪儿。』
「好。」萧折渊应声。
晚间用膳,司徒悠也留下来一起,他看着往日那目中无人丶唯我独尊的太子殿下,给人盛汤夹菜剔鱼骨,简直体贴细致入微,然而没换来人家一个眼神,他还乐此不疲。
受虐狂吧这是,还是他不懂得这其中的情趣?
他转眼一看,见陆小酒也在给他哥夹菜,看着他哥吃下去了才放心。
不是丶多大人了还盯着吃饭?
不过这殿中也太热了,萧折渊都虚成这样了?
「这天气有那么冷么?你们都不热的?」司徒悠一瞧六盆碳火,这才深秋啊,到了冬天不得冻死?
「爱吃不吃,不吃滚。」萧折渊眼帘没好气地一抬。
「我不就问一句嘛。」司徒悠不服气道。
陆小酒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解释道:「我哥他身体不好,不能受冻。」
「哦哦。」司徒悠一瞬间反应过来,难怪他看锦聿脸色不太好,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原来如此,真是罪过罪过,他抱有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你多吃点,瞧你瘦的………」
「……………」萧折渊&陆小酒。
自觉说错话的司徒悠立马闭嘴。
锦聿最不自在的一点就是别人把话题牵引到他身上,讨论他的问题,但他没什么情绪,只是没胃口,就想藉此停箸起身离开。
「不是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感受到两人怨恨的目光,司徒悠试图解释,最终只能缩起来装鹌鹑。
南风馆———
长安唯一一所好男风的场子,里头千奇百怪,男子多样多姿,有以男子之身侍奉的,也有装扮成女人模样的那般恶趣味的,白幼瘦和高大威风的风格都有,断袖之风正盛,这里头的生意也如日中天。
羽麟卫的影卫扮作客人的模样混在人群中,他看着萧折瑾左拥右抱,喝的酩酊大醉,如一滩烂泥,最后被两个小倌搀扶着回到厢房,不多时便听见里头吟哦的娇媚声,他朝不远处便衣隐身的影卫使了个眼神。
影卫瞬间得令,他绕到窗子外头,站在屋檐上,朝里头吹了一口迷雾。
不多时,影卫进了厢房,两个小倌衣衫不整,已昏睡过去,而萧折瑾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胸膛袒露着,一片荒淫无度的景象。
「你丶你是谁…………」萧折瑾察觉到危险,恢复了一丝清明,他顿时想爬起身,然而手脚发软,一个踉跄又倒下去。
「来丶来人………」萧折瑾只能恐惧地往后退,他看着这人忽然亮出一把匕首,色厉内荏道:「你你你丶你敢杀我!我可是当朝二皇子!我让我父皇诛你全族!不信你试试!别丶别过来………」
蓦地,那影卫举着匕首飞身上前。
「啊———!」
浓郁黑夜下,阴风阵阵,尘冥立在南风馆的屋顶,他瞥了一眼从南风馆飞身而出的两个影卫,冷声问道:「死了?」
两个影卫颔首。
「回去复命。」尘冥道。
三人飞身没入黑夜中。
第32章南陵
翌日,当朝二皇子惨死南风馆的消息瞬间惊动整个长安城,二皇子萧折渊,因得元隆帝和君后从小宠溺疼爱,骄奢淫靡,作风纨絝张狂,欺男霸女是常事,元隆帝对于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背后还有君后撑腰,纵容无度,也使得他愈加猖狂,也让一些被他欺压的人苦不堪言,没曾想有朝一日以最不体面的法子死在南风馆。
听说是被人贯穿心脏,死时受到剧烈惊吓,双目怒睁,死状极其惨烈,生前作恶多端,死了也是活该。
那尸体抬回宫里时,柳君彦当场晕厥,元隆帝龙颜大怒,命人彻查此事。
「萧折渊!!」柳君彦清醒后怒不可遏,砸了整个未央宫,满地碎瓷碎玉,他双目怒瞪,心中悲切,「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他!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