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钦一听,惊呆了,「锦公子胆子也太大了,那大理寺重兵把守,他这么做也太冒险了,殿下,需要找人接应锦公子么?」
「你往刀口上撞呢?」萧折渊没好气,又道:「不用接应,你派影卫换成便衣跟着他,若是他成功偷得卷宗,那就负责善后,追兵格杀勿论,若是失败,那就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是!」尘钦得了令就赶紧去了。
萧折渊没久坐,带着人悄悄出了宫。
皎皎明月,如银似水。
大理寺外围确实重兵把守,来回巡逻的士兵秩序谨慎,锦聿趴在屋顶上,看着灯火通明存放卷宗的厢房,他身影一闪,躲过士兵的视线进了院里,藏身在一根柱子前。
四面都有侍卫看守,锦聿跟只野猫似的,不见个人影,他闪身到窗子边,一掌将侍卫打晕过去,随即轻声推开窗棂,一个利落翻身滚进去。
迅速爬起身等了片刻,不见声响,锦聿又关上窗棂,轻手轻脚走进去。
一排排木架上案宗层层叠叠,锦聿根据小篆刻的标记找到所属年号,终于在最后的角落找到元隆五年的案宗。
锦聿快速翻找着,他识字不多,但识得瑞王府以及他爹锦凤年的字,于是将其中两本写有瑞王锦凤年的簿子塞进衣服里,准备出去,没曾想一时心急,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竹牍。
眼看着那竹牍就要落下去,锦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即将落地的竹牍。
他瞪大眼睛屏息凝神,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小心翼翼放好后,锦聿准备从窗口逃出去,然而方才他只是将人打晕,并没下杀手,那窗口下的侍卫悠悠转醒,一只手攀着窗沿准备起来,锦聿一时不慎,一脚踩上去。
「啊!!!」那侍卫疼得鬼哭狼嚎的。
「…………」锦聿心凉了半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踩着那侍卫的肩膀飞身上了对面的屋顶。
「来丶来人!」
「有刺客!快来人啊!」
「在那里!追!」
长安城的夜晚死寂沉沉,锦聿轻功掠影,身后的追兵死追不放,他蓦地回头,手中掷出尖锐的暗器,前面的几个侍卫应声倒地。
见状,他迅速飞身下地,闪身进了一个黑暗的巷子里。
追兵太多,他不能往东宫的方向引,只能引着这些人转圈子,试图将人甩掉。
寂静的长安城似乎热闹了起来,锦聿刚想出巷子,一把剑横在眼前,他连忙后撤躲开,随即一脚将他手中的剑踢飞,一个后旋踢将人踹飞出去。
大理寺率兵首领梁俞带着一众士兵将锦聿团团包围。
「胆敢偷取大理寺案宗,乖乖交出来,还能留你个全尸。」梁俞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锦聿不语,缓缓拔出剑来。
见锦聿负隅顽抗,梁俞一声令下,「把他给我拿下!」
巷子里的打斗厮杀声划破寂静的黑夜,锦聿的剑刃如同破开长空的光影,他一个狠厉的横扫,面前的人鲜血喷涌而出,他眼神凶狠如豺狼虎豹,出手之快打得人措手不及,上前来的十多个官兵通通成为刀下魂。
锦聿收刀,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转身就跑。
「追!」梁俞怒喝一声。
锦聿熟悉长安的地形,他身影如鬼魅一般乱窜,让穷追不舍的官兵晕头转向的,最终梁俞让人兵分几路追击,锦聿无路可退,只打算飞身上屋檐跑路,这时有一帮人从黑暗中出来,挡在他的前头。
锦聿以为是官兵,正准备持剑迎敌时,前头那人说话了,「官兵快追上来了,赶紧走。」
萧折渊的影卫?
这群人看架势身手不凡,训练有素,如果不是影卫,锦聿也想不出来是谁。
他不再犹豫,翻上屋檐跑了。
锦聿一路沿着东宫的方向跑,他回头一看身后另外的一支追兵,随即脚尖掠地,踏着青楼的屋檐飞身躲了进去。
孟春楼内薰香满屋,乱花渐欲迷人眼,绮香楼被封锁整改后,孟春楼便成了长安城第一大青楼,来往的世家子弟居多,处处都弥漫着一股铜臭气息。
锦聿的一身装扮实在是显眼怪异,楼里的姑娘客人都好奇地打量着他,而他扫了一眼大门外追进来的官兵,立马朝着楼上跑去。
跑到最高楼,锦聿快速扫了一眼尽头开着的窗户,他匆匆走过去,想跳窗逃跑,然而这时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拽进屋子里。
锦聿被大力扔在床上,随即一道人影覆上来,揭开他的面具掐住他的下巴,萧折渊眼神阴鸷,「你胆子可真大,敢夜袭大理寺?」
锦聿现在只想着逃命,也不顾眼前人是谁,直接出手横劈向萧折渊的颈间,萧折渊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压在头顶,他凶狠道:「想要活命你就听孤的,现在孟春楼外面已经被包围了,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