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献上祝词后,纷纷争先送上贡品,不多时,宫女们鱼贯而入,各自手中捧着色彩鲜艳的珠宝,献到皇帝面前,在场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
这可是太子殿下呈献的。
「大雍的稀罕物父皇早已看腻,听说大秦国盛产珠宝,所以儿臣早些时日便让人渡海远洋,寻得这些鲜艳珠宝,献给父皇。」萧折渊笑道。
「太子有心了。」萧立恒道:「这大秦国的珠宝和大雍的相比,确实要更加精湛美丽,色彩更加浓艳。」
这场面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话,父慈子孝。
「太子殿下真是孝顺,这大秦国相隔万里,先不说翻山越岭,那渡船过海都得好些时日。」有官员称赞道。
萧折渊笑而不语。
殿中美人乐舞,场面盛大宏伟,美人足尖轻点丶摇曳生姿,薄纱下的身躯纤细柔软,戴着面纱下的脸庞透着若隐若现的美丽,一双眼睛似乎会说话,一颦一蹙透着似有若无的引诱,百官们都看得如痴如醉,好一副酒池肉林的景象。
然而另一边的第三个位置上,贾御史坐立不安,手心不停冒着虚汗,他悄悄抬眼看向太子殿下的方向。
萧折渊饮着酒,只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他转过头看着锦聿冷白的侧脸,「抬头,看好戏。」
锦聿抬头,一双眸子清冷凛冽,只见贾御史忽然跟疯了一样跑出来,他摔在地上,吓得舞姬们尖叫跑开。
「陛下救命!陛下饶命啊!」贾御史一脸惶恐地爬上前去,重重磕头,嘴里胡言乱语,一会儿救命一会儿饶命的。
「贾御史,你这是做什么?」元隆帝已然不悦,今日他的寿辰,有何事不能能过了今晚再说。
「陛下………老臣丶老臣做错了事………」贾御史痛哭流涕,他悔恨道:「老臣这几日夜夜入梦魇,梦见那些女子………向老臣索命………老臣不该强迫民女,让她们被贩卖到青楼为妓………老臣知错啊陛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干清殿中惊呼一片,都不可置信地窃窃私语起来。
「够了!」萧立恒怒吼一声,指着贾御史,「你从实招来!究竟做了何事?!」
「老臣一时鬼迷心窍,为财蒙蔽了双眼,竟丶竟………」贾御史抬头,浑身抖如筛糠,看向此时也一脸紧张的司马太尉,他一咬牙,通通说出来,「老臣受司马太尉指使,派人到长安城附近村庄丶掳走年轻女子贩卖到青楼,以此来从中谋利………陛下丶老臣知罪!老臣是被逼无奈啊!」
第15章作戏
「贾御史!你丶你胡说八道!」司马太尉慌忙站出来跪下,「陛下!他说的臣完全不知情,陛下莫要听他胡言!他污蔑臣!」
元隆帝被人扰了寿辰,还出了这档子破事,他气得咬紧牙,指着贾御史,「你丶你说太尉指使你,可有证据?!」
这时沈廷尉站出来,「陛下,贩女为妓一案,是绮香楼一名女子误闯太子跟前诉状,太子及时通报大理寺处理此案,大理寺搜查了绮香楼等一些青楼,发现被掳走贩卖的女子高达五百六十五人,现已抓捕了幕后交易人,那人指明是受贾御史指使,大理寺又在贾御史家中搜查到与司马太尉的来往密信。」
「诬陷!」司马太尉大喊申冤,「陛下,臣不知道什么密信!是他们冤枉臣!」
「拿上来。」萧立恒道。
宫人呈上几封密信,司马太尉一看,瞬间脸色一下子褪去,青白得瘮人,他浑身抽去力气瘫坐在地。
萧立恒一一将密信看完,怒火中烧,他忽然将信封砸向坐在右边的萧折瑾,「逆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萧折瑾一听,惊觉自己的事败露,连忙爬出来求饶,「父皇!儿臣不知丶儿臣是受太尉蒙蔽,儿臣真的不知道啊!母后!」
没想到这件事连二皇子都参与其中,众人不由地震惊,而一想到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太子殿下,一箭三雕,更让人惊悚了。
「陛下。」柳君彦立马跪下,「淮允脑子愚笨,但心地不坏,定是受奸臣蒙骗才参与其中,还请陛下明察!」
「是丶是司马太尉教唆儿臣的!儿臣不是有意的!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萧折瑾接收到母后的暗示,连忙顺着话往下说。
「司马太尉手握重权兵符,却干着这种贩卖民女的事情来,你女儿不过及笄之年,若是她遭遇了此事,司马太尉又是何种心情?你一家老小又该如何?」柳君彦严词厉色,然而司马太尉看在眼里,明白是要他全部揽下认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