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连名字都被抹去的东西,”他问:“真的能做到这些吗?”
太宰治歪了下头,他凝视着这位自己找回来的人,他意识到了什么,他缓缓说:“中也,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要找你回来的吧?”
中原中也站立在原地,他“啊”了一声:“我知道。你说是有人绑架了首领,还意图扰动港口黑手党,利用他们要做对横滨不利的事。”
太宰治笑了下:“中也,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利用那个东西确实能做到很多事,可是这其中包含了很多方面……”
“这件东西现在就在横滨,就在横滨市的某个地方,”伊莎贝尔不再任在场的人继续说话了,她高举起拳头,大声呼喊道:“就在这片区域的某些人手中!”
人们哗然一片。“他们将它紧紧藏起,口中说着不让任何人使用,因为它牵扯到了很多方面,轻易动用只会给人带来灾难!”
太宰治顿住了,倏然,他笑了:“好吧,把我要说的话也都说了。”
“可是,真的要动用了,他们真能够想起‘擂钵街’吗?”伊莎贝尔忽然放低了声音:“他们想要什么呢?他们看到的是什么,所思所想的又是什么?”
“他们真的帮不到擂钵街吗?”伊莎贝尔仿佛在对某些人发问:“物资、救助、金钱、建设,十四年了,如果要做,也该早就做完了吧?十四年都没能让他们看这里一眼,你们相信,在轮到使用这件奇物的时候,他们就会突然想起这条街吗?”
“明明,要拯救这么多人,根本就用不到奇迹啊!”伊莎贝尔透彻心扉地问。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太宰治默默无言。“好吧,我承认,”他没办法了,索性摊开双手说:“上面的那群人就是这样的家伙。”
“长官,我们要去制止她吗?”戴眼镜的职员冷静地问,他像是没有被影响。
“怎么制止?”光头的长官叹了口气,他说:“这女疯子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一些绝密的事在她那里,就像是‘事无不可对人言’,她轻轻松松地说了,后面的结果就要我们来承受。现场听见的这几千上万人,我们又该怎么处理?更何况,现在又怎样制止?”他指了下这偷偷摄下的几个场面:“你真以为这些在场的所有人都仅是听众吗?”
戴眼镜的男人眼中闪过思虑:“她不怕我们偷摄,是因为,这现场的所有人,还都是她的人质!”
长官点点头:“除非我们不在乎这所有人……即便如此,还有最后一条防线,”他指向了小岛菜菜子:“这个异能者,应该是高阶的、专司战斗的异能者,这种极于一道的人,往往也是最难对付的那种。”
“是啊,”男人点点头:“这个时机确实不对。”
伊莎贝尔毫不客气地说:“这个国家的人永远不能看到底层,他们宁愿在上面许下‘世界和平’,又或是‘世界大战’的愿望,也不会兴起一丝让人们挽回亲人的念头。因为他们从本心里就看不到这里,他们高高在上,夸夸其谈,心怀天下苍生,就算是生出野心者,想要的也是建功立业,挥斥方遒,在他们的胸怀中,曾逝去二十多万人的擂钵街,甚至都进不去他们的眼里。”
“他们无法与你们感同身受,因为他们是伟大的,而你们只是芸芸众生……之一。”
“可是,如果连地上的人都救不了,那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伊莎贝尔疑惑发问。
“是这样的吗,太宰?”上面的中原中也又问他的“朋友”。
太宰治终于沉默了,良久他哑声道:“是的,他们是这样的。”
“那你呢,太宰,”中原中也的眼神莫名:“你早就知道有这样东西的吧,你有想过许下让这么多人回来的愿望吗?我没说让你做,但,有过一丝吗?”
太宰治垂目,忽然,他冷笑起来:“怎么可能会有,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没有,”中原中也并没有指责他,他只是说:“好奇怪啊,太宰,我们为什么没有拯救那么多人的愿望呢?就算是知道了有那个东西,我的第一个念头,也只是不要让不好的人去使用它,却从来没有让那些过去的人回来的想法,是因为他们和我们从来无关吗?”
他忽然抬步往下面走去,风从侧面吹来,将他的衣摆和衣袖吹得飞起,他压低了帽子,往着人群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