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风反过托腮的手,用手背抵着脸颊,食指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卡在喉结上的电子颈饰——因为贵宾的特殊性,所以所有在场的Alpha都要佩戴抑制项圈,“大小姐”也不例外,这个规定惹毛过荀薫,但现下却方便了荀风戴变声器。
Beta没有信息素,他就是在脖子上拴根葱也能说这是抑制环。
“三十万……三十五万……四十万……四十万、四十万……四十三万……回到X总手里,Y总是四十万,X总四十三万……还有加价吗?四十三万,四十三万,Nimbus的蛇鞭系出名门,国内目前只有三支,我们目前拍卖的这支,是三支中工时最长,而且是宝石镶嵌最饱和的一支,现在场内的客人出到四十三……啊?可以,四十三万五千……”
台上的拍卖师老练地叫价,一双手像是乐队指挥一样放松地在身侧挥舞,丝毫没有去碰拍卖锤的意思。
台下的荀风摸着变声器,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身边人的话茬。
“大小姐,你们的税率是多少?”
“保税37%。”
“那你这也太黑了。”
“东西都在国外,奢侈品关税35%,酒庄停业一天包人工就扣你两个点,黑吗?”
“错了错了。”对方一下败下阵来:“那你图啥啊?钱多烧的?”
荀风这才停下搔变声器的手,转脸看了这人一眼,说:“貔貅局亏不到哪儿去。”
“也是,出价前三不退款,套死了一个都别想跑。”那人很懂,笑着夸赞:“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不愧是大小姐。”
“哦。”荀风回应得很冷淡,因为他知道荀薫不喜欢被人评价,奉承也不。
经过几轮出价后,竞价成了五十与五十一,X与Y两厢对峙,因为是貔貅局,第三名竞拍者在出到十三万时就停手止损了,也就是说如果此时定音,第一个展品的税前竞价是一百一十四万。
比荀薫给的预估值要低一半。
荀风有些苦恼,作为“大小姐”,他除了要替荀薫看场子,还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控场,也叫抬价。
而貔貅局设计的初衷就是为了防止恶意抬价,竞拍后期但凡有第三方下场,收手即是亏。
不仅如此,他在这一轮还是禁拍状态,没有下场机会,即便是荀薫本人,也很难在不破坏规则的前提下哄抬竞价。
“哎,话说,你为什么被禁拍了?大小姐?”坐在荀风身边的人显然不打算参与这轮拍卖,一门心思全放在和“大小姐”攀谈上。
荀风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轻轻地笑了一声,说:“因为我不给他们看脸。”
“脸?”对方很惊讶,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道:“这是可以看的吗?”
“不是我的脸。”
“那是谁的脸?”
荀风将气息放得长,在脑海中回忆着荀薫形容阮决的单词,选定后抿起唇线,露出洁白的虎牙尖儿,学着荀薫的语调轻笑道:“Puppy’s。”
作者有话说:
靳原:汪?
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视角插风风的外貌描写我晕了,我内心的设定:包臀裙+白色小腿袜+球鞋。
白袜球鞋男高,斩谁谁不死。
拍卖词源自嘉徳拍卖莫奈《睡莲》的那一场,感谢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