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的五感甚是出色。
走在距离两个嘀嘀咕咕的族人数米开外时,他就已经把对方交谈的内容给听得一清二楚了。再等真正打上照面,看着这二人在发现自己后就顿时戛然而止又心照不宣的神情,甚尔不难联想到所谓的「那个谁」其实就是他本人。
甚尔早已习惯族人对他避之若浼的态度,也懒得计较和放在心上。
此刻他的重点完全锁定在二人对话的内容中。
疯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
甚尔抱着如此的质疑,朝自己僻静的住所快步走去。
而后就听到了有两道陌生的女声在交谈,听着年纪都不大,脆生脆生的。
草。
禅院虻矢真的失心疯了!
男生悄无声息又飞快地攀爬到庭院外的树干上面往里看了一眼,但行踪很快就被院中的式神发现了。
搞什么。
要不是有式神的提醒就完全没有发现他的气息,警惕性可真够差的。
甚尔不耐烦地咋了下舌。
果然所有的术师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哪怕是这位从来都没接受过正统的咒术师教育的家伙也一样,她和那些不愿以正眼示人的渣滓们根本没什么差别。
只因为他的体内没有咒力,所以就自以为是
地轻视他丶就自负到彻底无视他的存在。
也是,在他们的眼中,
永远不会有名为禅院甚尔的吊车尾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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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式神逮住过一次气息后,甚尔就甚少再顺着那条路回到住所,他会想法设法地绕开与「十种影法术」的庭院有联系的一切必经之路。
不过他本身会回到住所的次数也少。
其一是他会偷偷遛出去,到非术师的社会;
其二则是,在事后不久的某天,他便因为出言不逊和寻衅滋事等乖张的行为,被再度关进了小黑屋。
一天丶两天丶三天……
直至大晦日的当晚才被人想起还有号人物在禁闭室里关着。
话说今天是禅院家少见的有点人气味的日子,到处张灯结彩,而被安置在各家门口的门松和连注绳更是数不胜数。
但什么节日氛围啊的都跟禅院甚尔无关,他只知道自己正饿得前胸贴后背,急冲冲地扎进屋内时,还是靠着身体本能的能动性在引领自我意识——要赶紧先找东西填饱肚子。然后在柜子里翻出了两桶杯面和一袋原味薯片。
杯面只冲泡了两分钟。
香气牵扯着甚尔早已饥肠辘辘到刺痛的肠胃。
正当他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开水的蒸汽熏到发烫的封盖时,却在忽然间听到了从隔壁传来的阵阵对话。
是「十种影法术」的声音,「日清的海鲜杯面!!!!!」
甚尔:什么玩应儿?
甚尔把手中杯面的杯身转了两下,在黑夜中低头一看。
——日清,海鲜面。
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