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形云震惊,余其承他暗地里调查过,虽说纨绔了点,但也仅限于花钱大手大脚,比起一些声名狼藉的阔少,那可太干净了。想不到他浓眉大眼的,居然也会对自家契约兽下手。
难不成是被他哥带偏的?
“然后呢?”
“没有然后。”
“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没有然后,才有问题。”祁绚皱皱鼻子,“你说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温形云摸摸下巴:“不好说。余……我是说那个主人,为什么要亲你朋友?”
“我怎么知道?他说【舒服】。”祁绚下意识避重就轻。
“哈?”温形云再次震惊。
好你个余其承,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那你朋友呢?他怎么想?”二少爷已经脑补出一个受契约所制的兽人小可怜,不得不被豪门大少强取豪夺的狗血故事了,“他是不是对此很困扰,所以找到你倾诉,让你想办法帮帮忙?”
“他……”
祁绚可耻地停顿了下,才说,“他也觉得挺舒服的。”
不仅舒服,后面还食髓知味、反客为主,简直昏了头。
温形云:“?”
他卡壳数秒,忽然没趣地撇撇嘴:“什么嘛,这不是两情相悦吗?”
“别胡说。”祁绚否决,“生理反应和心理感受怎么能一概而论?”
“虽然我没谈过恋爱,”温形云反问,“但是和不喜欢的人接吻,会觉得舒服吗?就拿你跟我哥举例,要是你被别人亲了,有什么感觉?”
祁绚被他问得呆了一下。
被不是温子曳的人……他尝试着在想象中代入,霎时间面色一冷,寒声道:“杀了他。”
“对吧?”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这股杀气,温形云满意点头,不愧是他承认的哥夫。
无话可说,祁绚深深陷入纠结,难道真的就像温子曳说的一样,他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大少爷了?
情。欲跟动心,能混为一谈吗?
“这不应该……”他喃喃自语,他和温子曳才认识多久?
从他们并不愉快的相遇;到温子曳强行契约,将他绑在身边;再到两人在极端不信任中对赌的游戏。
满打满算不超过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间充斥着各种冲突、算计、博弈。
关心是为了知己知彼,保护是出于自身利益,退步忍让的背后,永远在思考如何反击。
就算最近气氛略有缓和,彼此多了一分了解,但这种近乎可以称作为“征服欲”的感觉,就能被冠上“喜欢”的名号了吗?
温子曳呢?他对自己也是同样的感觉吗?
他曾说自己不会再真心喜欢上任何东西,那天晚上却又亲口承认很喜欢他。这个人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完全搞不明白。
往阴暗的方面想,这或许是大少爷设下的下一个圈套也说不定。
祁绚迷茫半晌,最终叹了口气。
他还是不够了解温子曳,看来,他的《温学》有必要继续观察记录下去。
打定主意,祁绚烦乱数日的心情终于轻松不少,对温形云轻轻颔首:“谢谢。不过,今天我说的事情请不要乱传。”
尽管蓝行和余其承有点什么是真的,但动心思的人完全错位。冤枉了纯洁无辜的余大少,他还是有些心虚和愧疚的。
温形云摆摆手,“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他圆溜溜的猫眼往外一转,流露出几分落寞之色:“放心好了,在别人眼里,我可是炙手可热的温二少,哪有空关心乱七八糟的八卦?我可不会自毁形象。”
“再说。”他小声嘀咕,“余其承和哥哥关系好,有目共睹。我要是讲他的闲话,传出去指不定又上升成什么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