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谣言真是越传越离谱了!”
“居然说我生日那天的袭击是哥哥搞出来的动静,都是草履虫吗,一个个说话不过脑子!”
“听到大家族就想到权力斗争,听到同父异母就想到兄弟阋墙,我看就是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看多了,一群不务正业的家伙,唯独在这些方面的联想能力异常丰富……”
空中花园的包厢里,温形云一脸郁色地宣泄着近来憋在心底的各种谩骂。
自从生日宴上正式接手温家的部分管理权后,他身边鱼龙混杂的人就多了起来,搞得二少爷假笑和养气功夫直线提升。
难得和能吐露真情的人见个面,甫一关门,他立刻化身为喷火机,怼天怼地好一顿输出。
滔滔不绝讲了半天,温形云口干舌燥,端起桌面上的黑咖啡喝了一口。
他现在已不会为味蕾上的苦涩而皱眉了,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有了长足长进。冷静下来定睛一看,对面的白发青年面无表情,瞳孔涣散,根本就在发呆。
“喂。”温形云不乐意地敲敲桌子,“你在听吗?”
在,也没在。祁绚盯着他的屈起的手指关节出神。
温子曳也喜欢做这个动作,不知道是不是姓温的祖传。但大少爷敲起来总是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的,不像二少爷这般急躁。
……该死,怎么又想到他了。
“祁、绚!”温形云扬高声音,“你在听吗!”
祁绚回过神,迎上温形云快气成河豚的脸,多少在这个逐渐喜怒不形于色的弟弟身上找到了一点以前的影子。
他顿生欣慰之情,摇了摇头:“没有。”
温形云:“……”
他恨恨磨牙:“一段时间没见,我看你嚣张了很多嘛。”
“你也不差。”祁绚说,“最近成熟了不少。”
温形云得意挑眉,又矜持地压了下去:“还好吧。毕竟我现在也代表着温家对外的形象,作为哥哥的接替者,总不能咋咋呼呼的。”
哥哥。祁绚现在听见和温大少相关的字眼就心烦意乱:“三句话不离哥哥这点倒是没变。”
“你……”温形云一愣,随即狐疑地望向他,“你跟我哥,吵架了?”
“我们为什么要吵架?”祁绚反问。
理直气壮的态度,不像说谎,但温形云直觉他们间的关系发生了某种变化。他撇撇嘴:“那是怎么了?难得见一次,看你今天魂不守舍的。”
祁绚稍作犹豫,他不确定将困扰他的疑问告诉二少爷是否有用,但他目前的确需要一个“旁观者”,来打破这场不明不白的僵局。
他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
“我有一个朋友……”
“噗——咳咳!”
温形云差点呛死,这什么陈年老梗,这只兽人闹他玩吗?
可等他抬头看清祁绚认真的神色,又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难道真有这么个“朋友”?是他被互联网荼毒太深了?
祁绚见他一脸古怪,疑惑道:“你突然怎么了?”
“你,呃,你还有其他朋友啊……哦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温形云掩饰得舌头都快打结,好不容易捋直了,“我的意思是,你哪个朋友有问题?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识呢,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祁绚默然,他哪有什么朋友?
那都要追溯到他还在银月帝国的时期了吧……
但他又不想承认是自己,想了想,决定拉一个还算熟人的对象顶锅:“蓝行。”
温形云愣了愣,还真有这么个人啊。
“蓝行……我记得他。是哥哥的朋友,余家大少爷余其承的契约兽,青血蛇族。当年以A级精神力强行和D级的主人契约,算是中央星的一桩奇闻了。”
“就是他。”
温形云好奇:“他有什么问题?”
“他……”祁绚抿了抿唇,低声,“他的主人突然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