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格外高兴,庄姝脸上也展露出多日不见的光亮。
雁远道:「成钰公主当真是活菩萨,那日娘子被救下山就是公主遣了太医来为娘子医治,如今又送来这四轮车,娘子终于可以出帐了。」
庄姝也当成钰公主是个有善心的人,对双珑姑姑说:「待我好了我定亲自去拜谢公主。」
双珑只淡笑,又细问了庄姝这几日的起居用药,方带人走了。
有了四轮车,用过早膳后庄姝便让雁远和长琴推着她出了帐子。
许久未出门,庄姝被一阵冷风吹得直哆嗦,长琴见状忙回帐中拿了围脖替她戴上,又替她将白色大氅紧紧系上。
才走出不远,便见穆竣带着左逸急急往这边来。
穆竣似乎已经知道成钰公主送四轮车一事,只是他也没见过这物什,好奇地围着车打转,一面道:「这车做得真巧妙,有了这车我就可以带你出去玩了。」
庄姝自他来了便消减了笑意,听此言也未作应答。
穆竣并未察觉庄姝的沉默,只一心扑在她能出帐的喜悦中,连说了好些话,都不见庄姝回应这才有所察觉。
「可是腿疼了?」穆竣俯下身问道。
庄姝摇摇头,「眼看天越来越冷,你也不必日日来看我。」
「怎的?难道日日见我,阿姝也看烦了么?」
他不过一句笑言,见庄姝不应,似乎当真有这缘由。
穆竣脸上笑意消散,问雁远与长琴:「你们娘子这是怎么了?可是你们照顾得不好?」
二人忙跪地请罪。
庄姝却喊二人起来,「雁远和长琴是我的婢女,你冲她们凶什么?」
穆竣却道:「她们二人是平阳王府的家奴,我怎训不得?」
庄姝微仰着头,与穆竣对视,两人都互不妥协。
见雁远和长琴跪在地上打颤,庄姝便将四轮车的左右木板挪开,作势要站起来自己走。
穆竣与庄姝一同长大,深知她的脾性。
见她扶着腿站起来也顾不得两人还在置气,上前搀扶着她道:「好了,是我说错了话。雁远和长琴是你的婢女,我下次再不会越过你去责罚她们。」
庄姝推开他,「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许碰我。」
穆竣忙高抬两手,「只要你坐回车内我便不碰你。」
庄姝知道自己的腿还不能下地,刚才也是心急冲动,这会儿冷静下来,她断然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见她坐回四轮车,雁远和长琴还伏地不起,穆竣道:「还不快起来带娘子进帐!」
二人这才起来,一左一右推庄姝回了营帐。
穆竣跟在她们身后,在庄姝帐外踌躇,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去。
见长琴打了帘子出来,穆竣将人喊到一旁问:「阿姝今日怎么了?你可知她为的什么事不高兴?」
长琴茫然地摇摇头,她当真不知。
起初双珑姑姑带着四轮车来时娘子并无不快,直至见了世子,娘子脸上才露出不对的神情。
可这话要如何说与世子?说了不是又讨罚吗?
穆竣问一句长琴便答不知,头摇得似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