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七郎年仅十六岁,就诗名动长安,现在长安的文人,都认为将来七郎是王维那样的大才子。”
李祎病倒后,就不再听长安文事,李岘在李祎耳边,轻声地介绍李瑄。
“我大唐自开国以来,宗室还未出现名动天下的诗人,能否给我念念七郎的诗。”李祎面色红润一分,他很是惊奇。
“我来给郡王念几首。”
李瑄凑上前。
而李祎摆了摆手,示意李瑄坐在床榻边。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随后李瑄用柔和的声音,将他这段时间抄袭后世的几首诗,念给李祎听。
“好诗,是有王维的文采,我虽记不住,并很快就忘掉,但能听出七郎的志向。”
李祎听得传神,最后还活动身子,布衾滑落时,李岘赶紧为李祎盖上。
“郡王是我宗室名将,是我的长辈,我一直向您看齐。圣人刚封我为丰安军副使,不日就要前往灵武郡。今日来此,算是向您辞行的。”李瑄向李祎回答。
“唉!我们都是像班超一样投笔从戎,然我六十岁从军,七郎十六岁从军。七郎必功大于我!”
听到李瑄这么年轻,就要投身边塞,李祎想起自己峥嵘岁月,感概万千。
还未及冠,就被皇帝任命为一军副将,必有过人之处。
“常言老骥伏枥,郡王这种精神,从上古追溯,都找不出几个来。这正是我要向郡王学习的地方。”
听到李祎的话,李瑄敬佩不已。
堂堂郡王,花甲之年本该种花养鸟,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
却能在国家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做出不世功绩。
“八郎,去将我写的《行军录》拿过来。”
李祎的脸上露出微笑,对李岘吩咐一声。
李岘点头离开。
在李瑄请教李祎的时候,李岘捧着一本书回来,交到李祎瘦骨嶙峋的手中。
“我戎马十余年,大多时间,与吐蕃对战。汉、吐蕃边境的山川地形,和与吐蕃交战大小战斗细节,都被我记录下来,国家的大敌是吐蕃,七郎如果坚定从军之路,迟早会与吐蕃交锋。希望这些对七郎会有帮助。”
李祎将自己写的行军录,交给李瑄。
他又抓住李瑄的手,着重提醒:“石堡城万不可再强攻。”
唐、吐蕃边境最重要的军事要塞是石堡城。
自李祎奇袭夺下石堡城后,只维持十三年。
开元二十九年,河西、陇右节度使盖嘉运自恃战功,沉迷酒色,不思防务,使石堡城再度易主。
李祎是大唐最了解石堡城的将领之一,知道石堡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当初他千里奔袭,出其不意,所以损失很小。一旦吐蕃有所防备,石堡城必固若金汤。
“此书重如千金,李瑄必仔细阅读。请问郡王,该如何再取石堡城呢?”李瑄接过《行军录》,起身向李祎一拜后,请教道。
石堡城可是李隆基的心头病,他做梦都想着如何收复石堡城。
现在李隆基还有耐心,知道强攻不智。过几年,李隆基就失去理智,不论死伤,一定要拿下石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