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长教训了。
郁时南运完一趟后就乖乖地在床上坐着休息起来,刚站起来准备开始第二趟,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霍同学。
“……喂?”郁时南试探性地开口。
“我下午有点急了。”即便有意保持平静,但霍周的语气还是透出了难掩的疲惫,“不该那样跟你说话,别往心里去,是我不好。”
“没有。”郁时南笑起来,“确实是我疏忽了,晾了你那么久,但你竟然没有对我进行消息轰炸,真的好神奇,我还以为你会跟以前一样……”
他说着说着语调愈发的轻快。
听得听筒那头的霍周是一阵沉默。
“你……”霍周拖着长音,“你确实是躺了一天对吧?没骗我?确确实实躺了一整天?一整天都很难受?”
……倒也没有一整天。
郁时南被他问得难免心虚。
但任谁都能听出霍周正在气头上。
郁时南干脆咬咬牙,一口咬死。
“对,没有骗你。”他一张脸憋得通红,“确实是一整天都很难受。”
“好。”霍周说,“那你继续休息吧,我现在马上到宿舍,就不打扰你了。”
“啊,啊?”郁时南愣住。
“希望你是真的躺在床上休息。”霍周说。
正太空漫步般前往阳台收衣服的郁时南:“…………”
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解释,霍周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房间刹那间寂静得可怕,与之相伴的,是门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一声连带一声,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郁时南手足无措地在原地呆站着,心脏咚咚咚地剧烈跳动。
片刻后,他火速反应过来。
什么不能剧烈运动、不能过度消耗体力全都抛在了脑后,他手忙脚乱地往地回到床前,拖鞋一甩被子一钻脑袋一歪,瞬间摆出副病歪歪的模样。
几秒地停顿后,又“嗖”地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抓起导管就往鼻子里塞。
越着急越出错,导管位置塞错了。
于是霍周推门进来,就撞见这么副场景——
一双被踢得四仰八叉的拖鞋、两只敞口的大行李箱、阳台上挂满的衣物、导管只插了一头,还有一头光秃秃地晾在一边,正在给稀薄的西藏空气层补充氧气。
本来还惦记着郁时南一个人待在宿舍没人照顾,眼下看来……
不仅自己把自己照顾得不错,甚至连活蹦乱跳的痕迹都懒得掩饰一下。
行啊小骗子。
长本事了。
霍周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