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周痛恨自己身体的变。态。
他不得不仰起头来,然后从兜里扯出两截卫生纸塞进鼻孔,这下十首《义勇军进行曲》都没法拯救他了。
手撕鬼子的美梦破碎,他的世界只剩下郁时南那张纯然涩。情的脸。
妈的……
不会做春。梦吧。
不想了不想了不想了。
霍周使劲拍拍脸恢复理智。
当务之急,还是先骗郁时南把衣服脱了。
这两滴绽开的血花在白衬上明显得不行,跟个闹钟一样时刻提醒霍周——你就是个毋容置疑的变。态,少在这里装正经。
要是被郁时南发现……
霍周宁愿说自己来大姨妈了。
“我想休息一下……”郁时南温。软的嗓音带着浓郁的疲意,他偏过脑袋,“霍同学,可以先从我身上下来吗?”
“先等会。”霍周对着手机屏幕在那里左瞧右瞧,生怕那两滴鼻血还顽强地留着痕迹,余光还在监视郁时南的一举一动。
一看见郁时南有抬头的意思,就迅速出击按住他的后脑勺,勒令禁止:“别看我。”
郁时南心底又泛起阵阵酸涩。
他到底为什么要找霍周帮忙?
练功不是跳舞,根本没有丝毫的美感可言,还诱。惑,霍周不嫌弃就不错了。
霍周起身,不动声色地处理掉沾有血迹的纸巾,他在原地静默地站了一会,接着回头看了眼还趴在地上低声啜泣的郁时南。
下一秒,霍周毅然决然仰起头捏住鼻翼。
“你先趴着别动,我马上回来。”霍周的声音有点闷,临走前,又不放心地继续叮嘱,“千万千万别动,我真的马上回来。”
事实上郁时南现在想爬起来都难。
两个多月的静养……
他的身体再不复以前的柔。软。
郁时南缓了很长时间都没缓过劲来。
他挣扎着坐起来,颤巍巍地用指尖去揉。搓被撕裂的大。腿。根,但人对自己总会下意识的心软,他明知道应该用力,可就是下不去手。
恰逢霍周回来。
郁时南用手背蹭去眼角挂着的泪珠,努力对他挤出个笑:“霍同学,你回来了。”
霍周一听这个语气就知道这撩人的东西又要找他帮忙做点什么。
但现在不行。
他得先骗郁时南把衣服换了。
“等会。”霍周在他身前半蹲,“先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都是汗,你不难受?”
“还好吧……”郁时南迟钝地低头去看。
“想找我帮忙就听我的。”霍周说,“脱了。”
“哦,好的。”郁时南抿抿嘴。
他一点一点解开衣前的扣子,脱了一半,又忍不住开口找他确认:“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像路边的小脏狗,要不我先去洗个澡吧,出了太多汗了。”
“哪里脏。”霍周不客气地上手直接扯下来,接着攒吧攒吧丢在一旁,然后用浴巾紧紧包裹住他,“你浑身上下都透着水果店的味道,能不能把你的沐浴液扔了,以后用肥皂。”
“啊?”郁时南茫然地被他大力擦。拭着,“可是用肥皂洗会很涩。”
“你用什么都很色。”霍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