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结果是给出差的童仕华吓了一大跳,吩咐管家带着他去医院做了套全身体检。从那场闹剧之后,冰激凌背黑锅成了他们家的违禁品。
如果焉回南没有记错,在童言出生两天之后,他的母亲便去世了。他成长起来的人生里女性角色只剩下童谨,他们是彼此的陪伴和慰藉。
焉回南沉默了一会,精致的小盒子被他推回到中间。
“不用假装不喜欢。”
童言愣了一下,过去这么多年,口腹之欲的一个选项,犯不上谈喜不喜欢。也许喜欢,也许在多年的洗脑下被自动规避为敏感源,他没想到焉回南会对他这样说。
事实上,这也是童言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焉回南继续鼓励道:“你可以吃冰激凌,可以去到规则之外,可以做想做的事。”
年长者的话听起来很容易使人信服。
“想做的事?”童言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对。”焉回南点头,“我们聊过的,遵从这一秒的内心。”
童言短暂思考了一下,伸长手臂轻轻拍了拍他那边的桌面,催促道:“那你快点吃。”
焉回南瞬间会错了意,以为上课时间要来不及。
童言抿了口果汁,把耳朵染红了,心情也跟着浓稠。
“我现在等不及想kiss你。”
赶在教授来之前,童言掐着点到了图书馆。海曼帮他抢了位置,他坐下时心脏还在怦怦跳着。
焉回南吻他好凶,还爱咬他的嘴唇,弄出血来,他用纸巾捂了一路。
他们是第二组给教授汇报研究进度,剩下的时间里童言侧着身偏移视线,透过玻璃窗注视着不远处铁艺座椅旁的焉回南。
他个子高,穿着正式的外套,在人群里很显眼,像是在这所大学任职的高级教授。
焉回南打着电话,仿佛心有灵犀的侧目,往童言的方向看了一眼。
尽管距离很远,童言还是有种被抓包的错觉,他坐正身子,对上海曼疑惑的神情。
“我看你半天了,Tong,你今天怎么看起来不太对劲?”
海曼凑上来,盯着他的五官仔仔细细筛查,最后退开指着他的嘴唇:“噢!就是这里,你嘴怎么肿了?”
“没有,你看错了。”童言把脸别开,有些心虚。
“No,怎么可能!艾萨的论文里面写你上唇很薄这点还是我提供的呢,就像一只兔子,你现在上下嘴唇都要一样厚了,看起来就像被蟹钳夹到了!”海曼自信满满,喋喋不休。
“那你就当我是被夹了吧。”
焉回南接吻的那个凶劲,跟被蟹钳夹了也没太大区别。
他把资料和课件给海曼帮忙带回,一身轻松的说自己是要去约会时,那位缺心眼的直男才隐约明白过来他的嘴怎么一回事。
“你不去找艾萨吗?文学院下午也有课。”童言问。
“我回家。”海曼有些悲愤,“今天是德里安教授的课,她只是去抓人的。”
童言了然,好奇道:“话说回来,昨晚她怎么没邀请杨赢去参加火把节?”
海曼推开玻璃门,“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听她抱怨那位新生很刻苦,几乎没有能跟她独处的时间,他俩八字没一撇呢。”
焉回南已经打完了电话,坐在长椅上等童言下课。抱着电脑的大学生从他面前经过,引来不少回眸。
海曼去推车,跟童言开玩笑,“还好他没去呢,看见艾萨对你男友的花痴样,估计八字那一半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