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他现阶段的棋子,或是做他长时间的伙伴,尽管选择权在自己,但掌控权始终在焉回南手中。
因此,研究所和黑根达成了告一段落的合作意向,焉回南终于有时间叨扰自己读大学的小未婚夫。
他最近都住在研究所附近的住宅里,昌送来的香薰还堆在玄关,一直没得空去拆。
焉回南拆开外边的纸盒,钻出来的香薰味很是熟悉。深蓝色的玻璃瓶,确实是童言用的那款,不知道他有没有重新补充。
电话打了好几秒才被接通,童言正在偷吃蓝莓馅饼,咀嚼的声音隔着电流,很勾人。
焉回南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对面窸窸窣窣的响了一会,安静下来的那秒他听到了一声引人遐想的呻。吟。
雨打在玻璃窗上,海洋味道侵占了整个房间,那声音高低起伏,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言言,你在干什么?”他哑着声音问。
童言终于吃完了那个馅饼,手上油花花的,他凑到声筒旁很无辜地回答:“我在看电影,怎么了?”
只不过播到男女主角动情的片段,屏幕里他们像两条蛇交缠在一起,蜜色的皮肤香汗淋漓,满是情。欲。这个镜头拍的很美,逐渐被前景遮盖了。
童言舔了舔嘴角的果酱,很小的动作,在听筒的放大下却让人浮想联翩。
焉回南差点忘了自己打来电话的本意是什么,通话安静了好几秒,童言终于擦干净手,把声筒放在耳边。
屏幕里的主角吻接的很用力,几乎想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女主角被扳过身,是一个背拥的姿势,男主角在她耳边性感地调情。
焉回南听到了,跟着学,声音压的很低:“Areyouseducingme?”
用这样的声音,根本就是故意,童言不可避免地红了耳朵。
仗着对方看不到,他装作镇定地回:“Iamnottryingtoseduceyou。”
焉回南笑了下,不再逗他了,聊回正题,“我收获了一个小假期,言言想来伦敦玩吗?”
童言耳朵还烫着,他把听筒离远了一点看日程,乖乖的报备:“明后天我还有课,周末是空闲的。”
鼻腔里满是童言房间里的味道,焉回南突然问:“那晚香薰瓶倒了,你记得补充了吗?”
童言“啊”了一声,果然是忘了,他的目光挪过去,小桌上这瓶只剩一个可怜的底。
“看来我要先去一趟爱丁堡了。”他顺势接道:“给你送香薰。”
第二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
早起时风刮得很大,还伴随着一些细碎的冰雹,在这种天气出行会变得十分困难。
走到楼梯口时,楼上的青年邻居围上了厚厚的围巾,半张脸挡着,看到童言空荡荡的脖颈,手舞足蹈的向他比划着天气的恶劣。
上课时间快要到了。
童言匆匆折返,围巾收在衣柜里,翻找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门旁边置物架上叠好的红色格子披肩,便只好再借用一次。
中午天色依旧昏沉,风停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淋出这座城市的忧郁。
冬令时的一天结束的很早,课只上到下午两点。
中午用餐时间,童言跟焉回南通了话。海曼挤到前排点单,大着嗓门问童言要吃什么。
焉回南刚刚登机,听到童言在嘈杂的环境里叮嘱天气不好,让他下飞机后直接回家。
像一对普通且热切的情侣那样。
十几秒的通话,‘回家’这个词令焉回南的心情好了两个小时。
离开伦敦前焉回南给昌放了两天假,这趟旅行只有他自己。
到达西南部的街区时,天色快黑了,小雨还在下着。经过转角,焉回南抬头看了眼三楼,房间没有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