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还没正式开始前,顾眙就去单独找了一趟夏致,路安和坐在位置上,视线懒懒的往顾眙的方向瞥了一眼。
一旁的江律开口:“你不过去?正好一起去找夏致说说话。”
路安和收回目光,笑道:“要那么多人过去干嘛?”
“那你是在看谁?夏致还是顾眙?”江律问的很直白。
路安和愣了一下,眼中有些狡黠:“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八卦了?”
“你父母无意间在你家撞见过他一次,其实他们挺满意的,说顾眙和你其他那些不着调的朋友不一样。”江律道。
路安和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半真半假的抱怨:“我的朋友怎么了?你也是,我爸妈也是,一个两个都瞧不上我们,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们就都是一群纨绔,裴哥就不会这样,他能看到每个人的优点,也能看到他们的好。”
江律冷笑了一声:“那可真可惜,他不是你哥。”
路安和还是有些求生欲的,眨了眨眼道:“当然了,你有你的好,你是我最好最亲的哥!”
江律对路安和的糖衣炮弹无动于衷,只淡淡道:“你自己考虑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带回家那些没做完的工作,都是他帮你整理的,人家对你的上心程度怎么样你作为当事人肯定比旁人更清楚,我看你对他也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难得你家里也满意,你在别扭什么?”
路安和哑然,大概是无从辩驳,但还是笑嘻嘻的,顾左右而言他:“哥,你们干嘛都一天天的催我,我才多大啊。”
如果只是玩玩而已,他肯定毫不介意的和顾眙在一起,毕竟他是真的有些心动,可顾眙有多认真,他看的出来,太认真的人,他不敢碰。
这样的感情,他也不敢接受。
路安和没有想要玩弄谁的感情。
“那你就该和他说清楚,别这样不清不楚的吊着人家。”江律一针见血。
路安和不禁反驳:“我一开始就跟他说的很清楚了。”
江律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没有人会一直等着你的。”
路安和不以为然。
婚礼正式开场后,顾眙也回到了自己的酒桌上,似乎察觉到路安和在看他,他的视线也朝路安和看了过去。
路安和举起酒杯,对着顾眙弯了弯眉眼:“顾老师。”
顾眙也遥遥举杯,说实话,路安和笑容是真的很有感染力,无论在什么时候看到,都能给人一种心情愉悦又放松的感觉。
他喜欢路安和身上那种潇洒不羁的劲,也喜欢听路安和每次喊顾老师时,那种格外亲昵的语调。
可他再有心也没办法,这样的人太众星捧月,身边根本腾不出位置来。
路安和正喝着酒,就见江律在和另一桌的客人在打招呼,对方看起来清清冷冷,淡漠的没有丝毫表情,却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哥,那是谁啊?你认识吗?”路安和问。
江律收回视线,看向路安和,解释道:“我叔叔的儿子。”
“你叔叔的儿子?我记得他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叫江什么雪的。”路安和回忆道。
江律看了他一眼:“我叔叔没女儿,只有一个儿子。”
“怎么会,我小时候还见过一次,在你家楼上的房间往窗外瞥了一眼,她就坐花园里,穿的很休闲,一头长发,漂亮又文静,那不是你堂妹吗?”路安和对江律叔叔一家不熟,他们好像长居国外,鲜少回来。
江律:“……”
“那是我堂弟,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叔叔他们迷信,找大师算命,大师说这孩子在成年之前都得藏着养,于是他们举家搬到了国外,又给孩子取了个偏女孩的名字,叫江末雪,从小就当女孩来养,一直留长发,留到了成年。”
“难怪呢。”路安和忍不住往那边多看了一眼,随后笑道:“那去打个招呼?”
江律斜睨了他一眼:“你跟他很熟?”
“你不是他哥吗?”
“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江律问。
“哥,你好冷漠,怎么说按连带关系算,我也能算半个哥哥吧。”路安和道。
“我和我这堂弟谈不上很熟,他不喜欢跟人亲近。”江律看着路安和,又不是每个人都像路安和一样,事事都要人操心,难以管教。
“是吗?”路安和看着那边如雪般冰冷的容颜,手里却做着极不相符的动作,体贴的在给身侧人剥虾,沉默的道:“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