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趴在床上,声音都要哭哑了。
最后梁诚还把人翻过来,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长不长记性?”
孟凡抽噎得停不下来,眼前全被泪水模糊,强烈的羞耻感和疼痛将他包裹,眼睫上积满了泪水。
“长,长……”孟凡断断续续地说,每个词都灌满了哭腔。
梁诚把人丢在床上,这才把手铐摘下来,视线在他脸上停留许久,拿着戒尺的手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他喉结滚动两下,收回视线离开了房间。
入冬后,锦江的雨也越来越多,已经连下了三天,今天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梁诚坐在客厅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根烟。
灯只开了一盏,阳台门半开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室内,夜风吹拂着窗帘,再吹到梁诚身上。
猩红的火星在昏暗中明灭,梁诚吸了一口,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
卧室里的人今天哭得额外久,已经两个小时了,声音还是一点小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烟头已经杵满了一半。
梁诚捏了捏眉心,给秘书打了通电话,交代了白天没干完的事。
“小梁总,您明天还过去吗,机票订的上午十点。”
“退了吧。”梁诚说,“后天的会议也取消。”
秘书顿了下,似乎不太明白,但也识趣地也没多问什么:“好的。”
挂了电话后,梁诚走去主卧,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孟凡背对着他,倒在床上低声哭着。
“还要哭多久?”梁诚冷冷道,语气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孟凡抽抽噎噎嘀咕了句什么,梁诚没听清,他走过去,把人从床上拉起来,低声威胁道:“不准哭了。”
孟凡现在一坐屁股就疼,五官皱成一团。
梁诚越凶他,他越是哭得停不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在床单上留下一小片阴影。
“再哭以后的钱都没收。”
梁诚一句话,孟凡死死咬着嘴唇,无声地哭,眼泪决堤似地从眼眶中涌出。
他看着梁诚的视线是模糊的,只能看到一个大致轮廓,还有他冷漠严肃的眼神。
梁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锦江的冬天是南方特有的湿冷,空气湿度有时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多。
右腿关节传来刺痛,深入骨髓,像是被针扎,一下下拉扯着孟凡的神经,整条右腿慢慢都没有了知觉。
头疼、屁股疼、膝盖也疼。
孟凡差点被疼晕过去。
然而梁诚还在警告他什么,嘴巴一张一合,眼神也凶得不像话,好似他真的犯了什么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