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手术台上,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小暗号。
他这是叫他也别紧张。
李微拿着手术刀,手下动作没停,“有救,只要你配合我。”
“我们简单说两句话。你刚刚做梦了?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变成了g的老大。”
他头脑掠过梦境的浮光掠影。
“重复了他的老路……到处杀聪明小孩父母。”
护士皱了皱眉头。
李微剪掉一些软组织,“还有呢?”
“还有,你把一个人的头拧下来做礼物给我。”
神经科专家听得汗涔涔。
“不错,”李微面色如常地称赞,“还有呢?”
“还梦见,我把你给解剖了……”
“那个,”麻醉医生看不下去了,“要不我们来做个简单动作吧。”
“好。”刀俎上的小鱼肉乖极了。
护士诱导着,“我们来测试一下手的动作,给你几个场景,你模拟一下。李大夫,有什么场景吗”
李微轻轻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王珏想了想。
然后单手舒展着伸了出来。
那是在国际象棋比赛,对局前,双方鞠躬握手。
李微带着手套,隔空与他握了握。
然后欣然道,“第二次呢。”
王珏把手放了下去,睁着眼睛看他。
那是他胆大包天第一次当着他的面睁眼。
李微扫了一眼,继续手上的操作。
“还有,第三次。”
王珏眨了眨眼,把两只手并在了一起。
那是被他头一次逃跑被抓回来,双手被可怜巴巴地拷在了床头。
并在一起时,李微正好夹出一个完整的芯片来。
“基本没有问题了,语言动作一切正常,手术可以继续。”李微下达判断。
“你安心睡一觉,醒来时,我一定在你身边。”
“嗯。”王珏听话极了。
“可以加麻醉了。”
“等会……”王珏打断他,好奇道,“我的脑子……什么颜色?”
“粉色的。”李微笑了,“很可爱。”
自来水厂的废墟,灰鲸的尸体碎成了肉块。
席眠顺流而下寻过去时,灰鲸怀里的那遗书只剩一小片纸角了。
上面写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