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了。
等首辅夫人成功诞下子嗣,她该不会被秋后算帐吧?
思及此,产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极力辩解:「这么做,也是为大少夫人考量。」
都说女子生产污秽,不过是个藉口。
谢首辅到底是文人,哪里见过血腥。
产婆干了几十年,见多识广。
「巧凝姑娘,老婆子也不是没见过恩爱夫妻,也有男子陪同女子生产,但是见到那一幕……」
产婆绞尽脑汁,支支吾吾。
男子见了血腥,言语间各种安抚。
但实则受了惊吓,再不肯行房。
巧凝根本不听产婆的解释,只问道:「大公子在门边,是否会影响大少夫人生产?」
「倒是不影响,只不过……」
产婆用帕子抹了额角的汗,她有很大压力。
虽然经验多,但都是与后宅夫人打交道。
当朝首辅在,她喘不过来气。
「你早说啊!」
巧凝风风火火冲出门,直白地道,「大公子,您离产房远些,产婆都被您吓到了!」
房内,正在端着热水的产婆:「……」
还不等巧凝继续撵人,院内候着的婆子冲出,对着谢昀做了个请的手势。
为首的婆子面色冷凝,没的商量。
谢昀垂眸,叹了口气。
也不晓得自家夫人如何管理谢府下人,若他与夫人的利益冲突,谢府下人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姜霜霜那边。
「要不,我去窗边等待?」
谢昀与下人商议,语气莫名地卑微。
姜霜霜生产,他必须陪同,这是底线。
两方还在僵持,姜霜霜的娘亲文氏得到消息,火速地赶到谢府。
文氏见状,有些心疼女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扯一条红线,绑在霜儿和叙白的手上,就让叙白在窗户附近等候,陪着说话,如何?」
巧凝摸了摸鼻子。
隔着窗户,名正言顺地陪产。
这比在门口乱转,强上许多。
等文氏进了产房,姜霜霜正躺在产床上发呆。
其实随着生产日子的临近,姜霜霜莫名地多了几分焦虑。
偶尔会在夜里惊醒,开始胡思乱想。
令她感到不解的是,上辈子的点滴,在一点点地变得模糊。
有时候醒来,经常会有「我是谁,我在哪」的那种不真实之感。
大齐医疗水平低下,没有剖腹取子这一说法。